陆凛去了书房,登录邮箱,点开晚上七点半发来的邮件。 不算长,几份毫无法律效用的协议书。 不多会儿,助理电话进来了。 “陆总,有一个人同意了。”饶是助理这些年跟着陆凛见惯了风浪,还是被程简的性癖惊到了。 换床伴是最普通的,更多是34,男男女女,各种匪夷所思的玩法。 最没人性的是有些人是被胁迫,或是被送上程简的床,或是被程简霸王硬上弓。 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人告程简。 现在同意告程简的,是一名25岁的男性,他是娱乐圈小有名气的男明星,去年宣布退圈。 官方原因是出国充电游学,实际是被程简强迫,抑郁症几次试图自杀,完全不能出席活动。 他恨死程简,却拿程简无可奈何。 他那晚被程简灌醉,意识模糊没反抗,事后程简也极有经验没留下精、液。 “你真有办法让程简受到惩罚吗”男明星毫无生气的眼底,缓缓燃起一簇微小的希望。 “不是我。”助理掷地有声,“是我们陆总,只要你愿意站出来,他一定能。” 男明星沉默良久,点头,“我没什么可失去了,只要能报复程简,我什么都愿意,死也可以” 陆凛挂掉电话,男明星的话,无可避免让他想到了晏鹤清。 许久没抽烟了,拉开抽屉,有一盒没开封的烟。 几秒后,他又关上了。 从桌上的笔筒里,倒出几颗糖,镭射纸包着的水果糖。 他不喜甜,只是心烦意乱时,一颗糖能快速让他安定。 陆凛拿了颗黄色糖果,不是菠萝,就是香蕉味。 刚放进嘴里,有叩门声。 没关门,转头是晏鹤清站在门口,刚沐浴完的青年从里到外的雪松味,发梢微卷,穿着宽大的t恤和宽大的短裤,没刻意遮蔽他腿上的伤疤。 “我要睡觉了。”晏鹤清嘴角微弯,“来说声晚安。” 酸甜的味道在嘴里爆开,糖是菠萝味。陆凛黑眸幽深。 “你对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晏鹤清开始没明白,明白以后他下意识低头看领口。 陆凛知道他上瘾了。 非生理,是由内而外,上瘾晏鹤清这个人。 他嗓音暗哑,不再逗晏鹤清。“早点休息,你想要的名额不好拿。” 晏鹤清不意外陆凛知道实习名额的事,他转身,抬了脚又回头,“你要吗” 他目光澄澈,仿佛在问你要吃饭一样。 陆凛修长分明的手指捏紧糖纸,喉结隐忍地发着颤。 片刻,他转回椅子,“去睡吧,晚安。” 晏鹤清安静望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第二天上学,顾星野请假了。 这个消息,是后排女生课间聊的,“请了一天假。” “顾星野很少请假唉,别是去找女朋友了” “不会吧,顾星野天天泡实验室,哪来的女朋友” 晏鹤清翻了页书,隐隐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不知道。 下午放学,晏鹤清就知道了。 林母来了电话,“鹤清你下课了吗,能和阿姨聊聊吗我现在你学校正门。” 晏鹤清带林母去了他的住处。 没要卖惨,他是猜想林母接下来要聊的事,她大概更希望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林母眼底却难掩震惊,她却不敢多打量这间甚至比林家储物间小的房子,怕伤到青年的自尊心。 晏鹤清给林母泡了一杯荔枝蜜水,林母眼球满是红血丝,甚至头上添了几根白发,一向注意形象的她却也没发现。 能让林母如此,只有林风致,晏鹤清却猜不到林风致都住院了,是如何大伤了这位最爱他的女人。 他放下水,“您先喝水,慢慢说,不要着急。” 他的温柔一下击溃了林母,林母哭着泣不成声道歉,“对不起鹤清,我我替致致道歉,他犯了大错。” 林母从不干涉林风致的,林风致忘记收日记本落在桌上,她都只是帮他收进抽屉。 这段时间她越看林风致的状况越不正常,她太担心了,终于回家翻了林风致的日记。 林风致从小就爱写日记,什么都往里写。 厚厚几本日记,每一页都写着一个名字,陆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