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说着告辞,有的还是抱着要进入东宫,得太子殿下青睐的心思来的。 今日瞧这太子喜怒无常的暴戾模样,有几人难免歇了心思。 这一出一闹,众人也不大坐得住,再且也是酒过三巡,各有各的借口出言离开。 未几,庭中便只剩下张良云一人,只见宫侍太监往来洒扫收拾宴席,张良云沉沉的闭眼,压下心底的屈辱。 等这些宫侍收拾下去,霎时一静,心下轻吐一口气,抬眼就见这福岚笑眯眯的带着数位翊卫走着过来。 福岚笑着道:“劳张羽林长跪这般久,只是现下也是日暮西斜了,内殿多有不便,请羽林长跟奴才移步,去宫门口跪着。” 张良云惊诧抬眼,怒道:“你!”几位人高马大的翊卫跟着上前,张良云只冷笑道:“狗仗人势的狗东西!” ... ... 正殿点起了灯笼,重桂上前将沈律的茶盏换下,添上新茶,见沈律有些心烦的将手中奏折丢回案桌上,垂下眼睫,心下暗自有了思索。 殿外传来声音,重桂出声道:“殿下,应是福岚回来了。” 谁料进来的却是个头发有些掺白的太医,正是太医院的刘太医。 不等重桂再说,沈律道:“将刘太医领去惊春苑。”看着躬身见礼的刘太医,沈律又说了句: “好生诊治。” 话音方落,就见福岚跨步进来,身后还跟着有些忐忑的曲嬷嬷。 沈律的面色冷了下来,曲嬷嬷忙跪身道:“给殿下问安,殿下,那日在未央宫.......” 曲嬷嬷不敢隐瞒,将那日未央宫的发生的事如实揭说。 沈律坐在案桌后,如刀裁的脸隐在阴影中,只有烛火一明一灭的摇曳着,见殿下面色实在难看。重桂上前出声道: “嬷嬷,你糊涂啊,这般大事,你竟瞒着殿下,张家这般欺辱,虽你是为了殿下才不想生出是非,但好歹也要传个御医,给奉仪夫人好好看看......” “呵”沈律冷笑一声。 霎时,假意数落的重桂也不敢开口。 沈律轻笑一声:“曲嬷嬷,孤何时需要你代为定夺?” “奴、奴婢只是觉着,那时夫人人微言轻,若是让殿下知晓,同皇后起了冲突实在不值,这才 让这些宫侍和医女瞒着不让声张......” 沈律淡漠道:“依孤看来,让你管理南水山庄倒是屈才了。” 曲嬷嬷骤然抬眼,声音颤抖似是震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