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蟹雪螺,驰外盈珍,水云间起笙歌,宫中舞姬舞着霓裳舞。 见沈律今晚还未同她说话,她便斜了些身子,笑问道:“殿下,圣人身边的美人是?” “咣当——” 福岚手上为沈律布菜的玉著掉了下来,碰在瓷器上响起清脆的声响,但周遭喧哗热闹,这些声响并未掀起波澜。 福岚忙告罪道:“殿下恕罪,奴才一时没拿稳......” 沈岁晚面色一顿,嘴角的笑意也缓了缓,只因瞧见沈律的面色冷沉一瞬,侧头看过来,眼底有几丝锐利之色。 沈岁晚捏了捏手上拿着的扇柄,水灵的眼里瞧着有几丝做错事情而无措的样子。 就在沈岁晚臀部微抬,预备站起来谢罪的时候,沈律如有实质目光下移,见方才还轻巧端酒的纤手,正用力的捏着扇柄,露出怯色。 沈律抬眼问道:“好奇心这般重?”眼底锐利之色退去不少。 一边的福岚见状,飞快的看了眼已经移开眼,不看沈岁晚的太子殿下,又笑着道:“昭训有所不知,这是钟嫔。” 闻言,她面色一顿,见沈律自顾饮了一盏酒,她轻声道:“原来如此。”言语间没让福岚觉出不对。 沈岁晚说完又上前替沈律满上空了的酒盏。边斟酒,边余光小心的看了一眼沈律的眉眼,难怪,她会觉得有些熟悉。 与其说同沈律的眉眼相似,倒不如说同已故的钟皇后相貌相似。 这钟嫔,本只是钟家的庶出大姑娘,原是钟皇后的庶侄女,沈律的表妹,却因相貌极为相似已故的钟皇后,及笄便被召进宫中,极尽荣宠。 自知已故的钟皇后是沈律触也不能触的逆鳞,沈岁晚暗自咬舌,难得多嘴一次,还偏生说错话。 沈岁晚桃花眼轻轻看了眼高台,当今圣上年轻时相貌也是出了名的俊朗,是以现下虽过了中年,瞧着也沉俊。 沈律的沉冷比高台上的皇帝,却更甚三分。 就是不知,这圣上,究竟是喜不喜爱钟皇后了。 若说喜爱,又将肖似她的侄女唤进宫中伺候。若说不喜,其对钟嫔的盛宠,也单是因为模样像她。 许是,这便是帝王之爱罢。想着,沈岁晚瞧了眼身边面色沉寂的男子,这日后的帝王。 不容沈岁晚多想,就察觉到高台上传来一不容忽视的视线,沈岁晚忙抬眼,对上那高台上的帝王—— 不过,皇帝似乎不愿见沈岁晚起身见礼,旋即移开眼。 幽深的余光再次看了眼太子身边的女子,顾盼流转,绝色尤物。 沈召启转眼间已经有了些计较。 不等众人兴尽,就听殿外的宫人忙进来回禀:“圣上,宫外有一人,自称是更白女,有要事要回禀圣上!” 话音一落,原先还在赏宴寒暄的众人一愣,旋即满殿哗然。 沈岁晚忙看向对面坐着的白世子,听闻白世子回凌洲贺寿,昨儿才会的定都。 对面的白即觉察觉到视线,抬眼看了过来。 虽五步一灯树,烛光和明珠璀璨,沈岁晚却还是只见白即觉眼底深深,让她有些看不清。 错开视线,倒是见沈律目光冷沉,轻飘飘的从沈岁晚身上,移到对面的白即觉身上,明暗交错,不辨神色。 沈岁晚出声道:“殿下。”语气里有些担忧犹疑。 沈律看了眼她,问道:“沈琉晚?” 沈岁晚轻轻点点头,不出差错,应是沈琉晚,这些日子,她许是真跟着白世子去了趟凌洲,没准还见了宁安王,共商大计。 这些,也只是她照着那话本的结局猜想的。 不容几人多想,就见殿外传来一阵响动。 还在喧哗的大殿霎时一寂,都暗自坐在自个儿的位置上,微微翘首看向殿外。 众人翘首以盼的模样,让沈召启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瞥了眼同皇后在内的几人,均是兀自好奇失了端庄。 对上沈律淡漠的视线,皇帝面色才稍缓,对于这个儿子是他又爱又忌惮。 爱他的才,也忌惮他的才。 “叮当......”女子身上配着的禁步随着女子的步子,在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上,显得有些清晰。 沈岁晚不再看沈律,也顺着声响看过去,只见一身形纤瘦的女子穿着一身见空黛色的齐腰裙,脚步急缓有度,瞧着礼仪十分周全。 沈岁晚有些凉凉的目光移向女子的腰间,只瞧得见那镂着兰草的禁步圆环,不见玉佩踪影。 她目光一顿,桃花眼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