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听言倒是愣神几瞬。 有些惊讶于姜夫人对姜绫画的态度。听闻,现今的姜夫人是继室,而姜绫画则是已故的夫人所出,今也能这般关心的姜绫画,倒是极为心善的。 这边姜绫画察觉动静,走了过来,歉意笑道:“怪我,原以为家中配的香囊管用呢。” 何寒枝看了眼手腕通红的姜绫画,“咱们寻常的香囊也不全能防得住虫蚁,姜姐姐当时怎的接过了又还推辞了?” “呃......”何寒枝这还说的姜绫画不知怎的回了。 沈岁晚伸手摘了腰间的香囊,笑道:“还是我疏忽了,惊春苑这些树多了,虫蚁就多了,我也习惯了,不若姜姑娘先带着我这个,不然等丫鬟一来一回,也要费好些功夫。” 远处的钟少禾竖着耳朵注意这边的,一听,忙走着过来,原以为这姜绫画再怎么也会推辞罢。 谁承想在她走着过来的时候,就见姜绫画道谢准备伸手接过。 福传忙阻止道:“昭训,这如何使得!要是殿下瞧见昭训被虫子咬了,那奴才可要挨板子了。” 福传边说着,还边伸手从姜绫画手里拿了过来,递回去给沈岁晚,一时让伸出手接过的姜绫画有些尴尬窘迫,面上有些挂不住笑。 身后的钟少禾笑了,看了眼神色有些憋闷的姜绫画,手上叮咬处也不痒了,捏着帕子走上来, “是了是了,太子表哥向来宠爱昭训,要是伺候的时候瞧见左一个包,右一个肿的,难免不悦。” 虽这话钟少禾自己说出来,心里也不爽利,但也能戳姜绫画的肺管子,早前不要,就要像她这样忍着,这不是给人笑话来的吗。 沈岁晚看了眼福传,其实她也不大愿意给,但到底是做东的人,“无妨,我不大招虫蚁,姜姑娘拿着便是。” 左丘子笙见状欲言又止,想伸手将自己的解了给沈岁晚,上次就是在太师府姜家,昭训可是躲着不作诗被咬了一身的包,怎么还不招蚊虫。 福 传知晓太子殿下,这些姑娘里,就在乎昭训夫人了,哪还敢让她受点伤。 叹气般的解下腰间的香囊,原他们这些太监佩戴之物是不该给这世家姑娘戴的,既然姜姑娘这般怕咬,应该也不大介意。 眼瞧着福传将腰间的香囊解下,递过来,面上还有些不大乐意,姜绫画现在的面色,比吞了这咬人的小黑虫子还难看。 竟这般作践她! “姑娘放心,这香囊也是崭新的,奴才方才一道带着过来的。”福传解释。 姜绫画干笑两声,“其实也不必了,现下大家都摘了大半篓,应该是够了,也快回去了,不用这般折腾。” 福传听言,飞快的收回去,呦呦,他还不乐意呢。 左丘子笙和何寒枝两人左看右看,也不大愿意递过去,原先也是这两人不愿意佩戴,自己承担便是,毕竟是姑娘家,也不想腕上脸上被咬的一脸包。 姜绫画这话都有些催促之意,虽沈岁晚几人还没尽兴摘够,却也该顾忌着姜绫画和钟少禾,便提着篮子准备出去了。 金桂酿酒需要方才采摘的金桂花,若是耽搁了片刻,桂花变成了褐色,酿出来的酒口味可就不好了。 小亭子里摆满用具,沈岁晚几人各自坐在一方的美人靠上,在典酒司女师傅的指导下,依次将手中摘的桂花酿成封好,等着午膳后便各自带着回去。 姜绫画脸颊一侧方才在回来的路上被咬了,虽耐着不敢挠,却也泛起红,一脸不虞的酿好,也不想留着用什么午膳了,告辞走了。 钟少禾见姜绫画回去了,瞧着也见不着太子表哥,还被咬出一身包,也跟着告辞,临走时,让丫鬟文云张口向福传讨要了和香囊的方子。 两人走了,霎时安静下来,左丘子笙笑笑,解释:“姜姑娘的家人过于疼爱,这才那般注意着不受伤,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左丘子笙指的是方才酿酒时,姜绫画的始终挂着的面色。 沈岁晚摇摇头,“自然不会。”反而她还羡慕呢,正是家人宠爱,才敢随意的高兴便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 留着两人用了膳食,两人也各自回府后,沈岁晚也有些乏了,让人伺候着午歇去了。 谁料醒来,却发生了大事。 申时,沈岁晚方起来温书,准备着晚间李司事过来授课。 这个时节,东宫各处庄子的各类瓜果均到了丰收采摘的季节,这会儿,寻香端着一盘苌楚和波斯带来的蜜果近来。 察觉光线细微的一变,沈岁晚抬眼方要开口问,却见寻香一脸难言的进来,小心的看了眼沈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