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还觉得自己冤枉,大声辩解道:“爹,你不知道你别瞎说,我怎么没想息事宁人,可他们就是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若是真的报官,就算妹妹是皇后,也未庇护的了我。而且还会给妹妹抹黑,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弄死一了百了,这不是斩草除根么?”
张燕听着大哥这话,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能恶劣到这种程度,她在后宫这种复杂的地方,勾心斗角,为的就是让爹和大哥过上好日子,可没想过让他们过上无法无天的日子啊!
张元更是气道:“你听听,你听听,这个畜生在说什么?他若不是将人闺女折磨死,人家能不死不休么?畜生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爹,您消消气,生气也不是办法,此事就交给我来办。”
之前,张燕看到那些指控父亲和大哥的罪证,她是一点都不信,她知道她爹的为人,大哥虽然游手好闲,但对他这个妹妹也是爱护有加,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竟然能恶劣到那种程度。
但是,当她爹亲口说出事实,大哥的形象在她心中就彻底崩塌了。
只是,再怎么样,这也是他唯一的大哥,亲的,总不能真的看着他死,甚至被拿出去宣扬。
若是后宫那些嫔妃以此作为把柄向皇上进言,她这个皇后怕是都要坐不稳了。
张元发泄了一番怒火后,眼中的怒色渐收,重新坐回软榻。
尽管刚才他一脸愤怒,但是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要说想要致他于死地,那是真的没有,而是借此发泄下心中的怒火和恐惧。
这次被锦衣卫抓走的经历,在他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同时也感受到了秦王的恐怖和强大。
这里可是京城,陛下和世家门阀力量最集中的地方,全城打索好几天,数千人搜寻都没能找到他们,甚至那些锦衣卫似乎随时都敢将他们撕票的举动,都让他心中无比震动。
所以,刚才儿子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他才会如此暴怒。
虽然女儿是皇后,能量非常大,但是和秦王这种顶尖的实权秦王抗衡,仍旧显得力不从心。
连陛下和世家门阀都奈何不了的亲王,他们又如何能奈何得了?
招惹秦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了么?
于是,他转头对皇后张燕道:“女儿啊!你大哥是废了,但是到底是你大哥,至少要给他留条命,然后给咱们老张家传宗接代。”
张燕点点头,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大哥,也不禁轻叹一口气。
之前她还对秦王充满了恨意,但此时这恨意竟然消散了不少,也实在是这个大哥太不争气。
“爹,大哥虽然不成器,但是可能也是跟平时来往的人有关。以前大哥即便游手好闲,可也没有坏到这种地步,八成是来了京城之后,受到了什么人的蛊惑和教唆,没学好,以后爹你严加管束,应该没问题。”
张元冷哼一声道:“你大哥都这么大了,好坏善恶都分不清?京城他是不能留了,现在京城闹锦衣卫,锦衣卫和西厂东厂争斗不休,就你大哥犯下的那些事,锦衣卫不找他麻烦了,就没有人找了?我看还是把他送回老家吧!”
张寿一听,顿时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挣扎的起身道:“爹,我不回去!”
好不容易来到了京城这样的花花世界,他怎么会愿意回到原来的穷乡僻壤?打死他也不会去。
张燕也有些痛疼地劝道:“爹,大哥这个样子,回了家乡,怕是要祸及乡里,以后咱们回家祭祖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况且回去之后,没人监督,只怕更加的无法无天,还是留在京城吧!”
张元听到女儿的劝解,也是恍然,然后再次怒视张寿,骂了一声孽畜。
张寿一听不用回去了,就很开心,对着妹妹张燕道:“妹子,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收心,绝对不会再胡作非为。”
张燕对此不置可否,之前那些事情只要稍稍想象就让人毛骨悚然,大哥现在变得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享受,不管他人死活,她也是不想让家乡大人受到他的荼毒才开口劝解,说到底她是真的不信她这个大哥了。
“爹,大哥这个样子,不能再放任了,女儿想着,不如将其送到军中历练一下。”
“送到军中历练?嗯,这个想法不错,军中最重纪律,对他确实是一个管束。”
张寿闻言大急,怒道:“我不去,我就留在家中,哪都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你做下的那些恶事以为现在就过去了?以为就没人敢追究你了?没有你妹妹庇护,你早就被人千刀万剐了,你还当好日子过呢?你若不去,老夫就打断你的腿,然后送到京郊的别院中待着吧!然后再给你找个媳妇,传宗接代,其他的你就别想了。”
张寿直接惊呆了,他本就是老张家唯一一根独苗,所以借着父亲的纵容和宠溺,妹妹的庇护和权势,可以说如鱼得水,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