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书房,秀秀和刘非继续盘查各个县衙呈给知府的公文。 公文各个都有问题,上行下效,这风气着实不行。 孙知府看着紧皱眉头的秀秀,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期待秀秀赶紧离开这里。 气氛凝重了半个时辰后,秀秀从公文里抬头:“孙知府,请你通知各地县衙,我将会巡查各地,你们这的县官名册也给我一份。” 秀秀与刘非商量后,打算以巡查的名义多走动几个县衙,而后看看芹溪县的县志,查查异象到底为何会选在芹溪。 孙知府连连点头,王师爷马上去书架上翻找,很快找出了名册给秀秀。 秀秀给刘非翻看起来,名册上有县官的功名与生卒年月以及如何当的官。 “别地捐官大都是大半自己考上来的,小半捐官。你们州府倒是奇特,只有三个是考来的,其余都是捐官。”刘非看后啧啧称奇。 “孙知府,你们任用才能就是这么干的?”秀秀怒目而视。 “是是是,我们日后一定改正,一定改。”孙知府碎碎念着,想的是秀秀巡查只呆没多久,先糊弄过去。 刘非又从最下面往上翻,把最不堪入目的公文翻了出来。 那是芹溪县的公文,刘非扫了两眼,拿给秀秀看。 秀秀看那上面的字迹清秀,但内容丝毫与民生无关,都是邀请知府去县衙做客,或者问最近送的“特产”合不合知府心意的。 秀秀瞥了一眼孙知府,冷哼一声:“孙知府,芹溪县送了什么特产啊?方便拿给我们看看吗?” 孙知府看向王师爷,王师爷看了看孙知府,沉默了一会。 正当刘非和秀秀以为他还是会拿乱七八糟的东西搪塞过去的时候,王师爷突然跪下给秀秀磕了几个响头:“启禀巡按大人,芹溪县周县令贪赃枉法,妄图用钱财贿赂孙大人,用异象以祥瑞之名上报。学生冒死劝孙知府莫收,却实在无力阻拦。” 孙知府震惊地看向王师爷:“王奔,你怎么这么说话!巡按大人,下官冤枉啊。”很显然,他离了师爷连具体的反驳都说不出来,只能口称冤枉。 “什么?王师爷,你可有证据?”秀秀被这么一出搞得猝不及防。 王师爷连连拜了几拜:“有,巡按大人,罪证都在孙知府的房中,那里都是地方官员送的东西,还藏有账本。” 秀秀与刘非对视一眼,她皱着眉道:“王师爷起来吧,你带路。” 刘非让巡按的衙役紧跟着被吓傻了的孙知府。 王师爷轻车熟路地把孙知府的床板掀了起来,底下都是金银珠宝。又翻开墙上暗暗嵌入的柜门,其中两格是账本,其他是一些名贵器物。 刘非拿起账本,看了一本,上面详细记载了某年某日某月,某人花了多少钱捐官,又花了多少钱送给孙知府。 “孙大人,这上面记载的收受赃款之事,可是真的?”刘非沉声质问孙知府。 孙知府点头后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全是王奔干的,都是他收的钱,栽赃我!” 王师爷又跪下了:“孙大人,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巡按大人,你可以派人搜学生家中,并无一丝一毫受贿得来之财。” 刘非疑惑道:“看这些账本,并非一朝一夕收的,王师爷,你为什么忽然与孙知府反目?” “巡按大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学生有一家老小要养,无法不与贪官为伍,”王师爷说着就哭上了,看着十分悲戚,“如今见到巡按对孙知府不假辞色,便不吐不快了。” “好一个不吐不快,来人,将孙知府与王师爷都押下去,待我们查清真相再做定夺。”秀秀皱眉气冲冲地喊道。 这一下便是大把的工作量,秀秀也只有刘非和自己能看看公文与账本,她只得先上报皇上,让皇上再派人来协助。 上书皇帝的公文中,刘非粗略统计了一下,受贿金额高达十万两,许多都是将捐官者的官位价格抬高后出售,多余的钱就进了知府的口袋里。 此事一出,朝廷震怒,立刻又派了使者前来协助秀秀调查。 这下,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查那河底异象了。 秀秀与刘非,还有那特使带来的几个能看账本的人,一起在福建府衙查账。 县衙官员人人自危,许多都递交了辞呈,有两个还弃官而逃了,整个福建乱成了一团。 不得已之下,特使上书了皇上,让那些要辞职的县官手下的师爷,代为管理县衙事务,老百姓的事情也不可耽误。 两人忙起来以后,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别的事。 忽然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