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太医没有想到她不顾自己,反而为了一个婢女做到如此,心中一热,“四姑娘放心,我会尽力的。” 不免心中感叹,如此性情,可惜竟有如此恶毒的家人。 这时阿姣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见陆华兮竟然醒了,先是一愣,随即也顾不得恐惧了,顿时扑了过来,哽咽的道:“姑娘,姑娘你可算醒了,快救救香卉,她,她被二小姐身边的人打吐血了……” 之前她以为四小姐不会这么快就醒来的,所以在所有人都关注着内室里动静的空隙,她出去了一趟,此时 陆平阻止不及,阿姣已然说了出来,只眸光闪过一抹阴鸷,“王太医,我们去外间开方子吧。” 屋里只剩下主仆三人,陆华兮并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声音平静的道:“你去了哪里?” “我,奴婢如厕了……”阿姣的眼泪流了下来,“小姐,香卉……”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华兮的声音又毫无起伏的说了一句,转而蹲身将香卉抱了起来,往自己的榻上走去。 “奴婢扶她回房?”阿姣提议道。 “说。”陆华兮并未理会,为香卉脱了鞋子,盖上了被子,抬手将她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声音清淡的道:“详细点说。” “诺,诺……” 阿姣被她周身那冷冽的气息所慑,不敢有所隐瞒,一字不落的说了起来。 陆华兮坐在榻上,并没有打断阿姣的叙述,只是那么平静的听着。 直到阿姣住了嘴,她依旧沉默着,那张丑的人神共愤的脸上依旧一派平静。 这样的她却令阿姣惴惴了,只噼啪的不要银子的落泪,显然是吓得不轻。 “取铜镜来。” “啊?”阿姣一时没反应过来,转瞬便明白了,“小姐,您,您就不要看了吧?” 而陆华兮只看着她一句话没说。 她的态度里的不容违拗的威压,令阿姣头皮发麻,只得应诺了一声,去了妆台将那面雕花铜镜拿在手里,磨磨蹭蹭的挪到了榻前递给了她。 陆华兮看着镜中好像长了蛤蟆皮的脸看了良久,随即将镜子猛然掼在了地上。 那清脆的碎裂声,瞬间传了出去。 “啊……”阿姣吓得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出去!” “诺诺……” 见阿姣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她这才看向安静的躺在榻上的香卉,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香卉,等着,我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 抓药熬药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没人敢怠慢这位四小姐。 陆华兮亲自为香卉服下药汤后,也不用阿姣伺候,穿好了衣衫,坐在妆台前,自己疏通墨发,尽数将头发绾在了头顶,只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便起了身。 随后又穿了一套方便利落的素衫,而垂手立在一旁的阿姣小心的道:“小姐,您这是……” “照顾好香卉。” 陆华兮只是如此吩咐了一句,便出了采薇苑。 追出来的阿姣张口欲言,最终好像喉咙塞了什么似的,没说出一句话来。 一路上,陆华兮就顶着那么一张大丑脸穿过九曲回廊,直往陆华兰的院落而去,对于那些受惊的声音,她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施舍。 而此时的兰锦阁里一片欢声笑语,陆华颜以及几名年纪不是太大的庶女为了讨好陆华兰尽是挑些幸灾乐祸的话说,“这回啊,咱们府里的四姑娘怕是嫁不出去啦。” 只听陆华颜吃吃的笑了一阵,娇声道:“是呢,恐怕乡野村夫都被吓得落荒而逃……” 陆华颜顿时捂嘴笑道:“不知道两位王爷看到她的样子,会不会吐了咯咯咯……” 一旁的陆华兰听了顿感畅快又解气,这下她倒是要看看谁还争抢那个狐媚子。 门外的龚妈妈唇角冷笑不时闪过,片刻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 等陆华兮到的时候,里面那幸灾乐祸的笑声一阵阵的传了出来。 守门的粗壮婆子一看是她,先是吓得惊叫了一声“我滴娘……鬼啊……”吓得纷纷躲的远远地,不敢上前。 随后一个胆大的婆子认出了她,颤着声音道:“四,四小姐,若是相见咱们二小姐,容,容奴婢通禀一声……” “滚!”陆华兮只是吐出这么一个字,便从她们的身边走过,目光没有离开过如一座小山般站在门口的三姑。 那婆子想起了前几日被掰伤的手指,到如今还未好,一碰还隐隐作痛,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