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薛氏捏着帕子对陆华兮道:“老爷一直的再打听神医,相信总有能治好你脸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忧。”“多谢。”陆华兮只福身说了一句,随后道:“夫人转告父亲,不必费心了,我不在意。” “说的是什么话?女儿家哪有不在意容颜的?唉,我那里还有一盒去腐生肌的药膏,当时我姨娘摔倒划破了手,我父亲就给了我姨娘让她涂抹,而她却一直没舍得用,在我出嫁的时候就给了我。” “夫人还是留着不时之需用吧,我这……并非有伤,没用的。” “还是试试吧,万一就管用了呢?”小薛氏忙说道,随即热络的道:“别拒绝我的好意了,回头我让采莲给你送来,没准就对了症……” 二人一路走到分道口那里,小薛氏又提议,“华兮不如到我那里坐坐?” “不必了,空了再去。” 小薛氏也不勉强,柔和的点点头笑道:“也好,你即将要入王府,时间又仓促紧迫,是该备嫁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告知我,不必客气。” 和小薛氏分开后,阿姣嗫嚅的道:“早就听说这位小夫人是位温柔贤惠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陆华兮并未多加评论,也没有接话。 跟在一旁的阿姣见此,不由得讪讪,也不再多嘴,二人沉默的回到了采薇苑,香卉急急的奔来张口便问,“如何?什么旨意?” 香卉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脸也早已消了肿,只是今天陆华兮并未让她跟着,见到了她,她的脸上才换成了温和,“赐婚于盛王。” “呀,太好了,奴婢还以为盛王因此就改了主意呢。”香卉满脸都是欢喜,她对盛王那次相助主子便一直心存感激,此时又听到被赐婚盛王殿下更是感动,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她悬着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下了,双手合十的念起了佛。 陆华兮失笑道:“你何时又改成信佛了?” “奴婢一直信佛,只是主子不知罢了。” 阿姣在一旁听着她们的对话,好像她永远都无法融入到她们之中似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插言道:“小姐,您的脸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阿姣!”正在和主子说笑的香卉心里一紧,这阿姣是怎么回事?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惹主子伤心吗? 果然下一刻,陆华兮脸上的笑意顿收。 而阿姣好像也一下反应了过来,忙失措的道:“小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呀,冰化成水了,阿姣姐姐你给倒掉吧。”香卉忙转移话题。 阿姣咬了下唇瓣,端着化成水的冰盆往外走去,身后又一次的传来了香卉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一下就刺到了她。 半月悬挂于空,凉风习习,更深露重,一个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躲躲闪闪的沿着花枝,假山阴暗处,脚步轻轻的一路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待到了一处凉亭里,刚刚摘下头上的风帽,一人便从后面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身,顿时吓得的她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是我。”男子的声音里饱含了思念之苦,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处,深深地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女子嘤咛一声,放软了身段,将整个后背都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绵软的道:“我快忍受不了了……” 听着女子带着撒娇又委屈的声音,男子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委屈,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且忍忍。” 听到男子那带着自责的口吻,她忙道:“我不委屈……” 话没有说完,女子的声音尽数被男子吞入了口中。 随着入府日子的临近,两位大婚的王爷正妃和侧妃人选也传了出来,安王的正妃人选毫不意外的是孟国公的嫡出长孙女孟莲月。 侧妃人选有陆华兰和大将军的女儿宋佳凝。 而盛王只有两名侧妃,两名庶妃,并没有选出正妃人选,侧妃分别有陆华兮,孟莲萍。而两名庶妃分别是薛姝和洪欢。 孟莲萍和薛姝这两位的来头也算是不小了,薛姝是中书令的嫡出孙女,而孟莲萍是孟国公庶子的嫡女!至于洪欢的父亲则是京兆尹。 香卉从外面急急的进来,喘着粗气道:“主子,九公主来了,马上就要到咱们的院子了。” “呀,快,小姐赶紧梳妆吧……”阿姣一急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气得香卉跺脚,看着阿姣挺体贴的,为什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急死人。 陆华兮并没有在意,而是对香卉道:“就说我身体不适。” 二人一呆,不等阿姣再说什么,香卉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