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沈问埕忽然问。
她摇摇头,但明显因为他的好心一问意外了。
姜桡习惯了成人社会的人情世故,刚刚很小心地在介绍时没提及沈的名字和工作身份,就是怕沈问埕多想。成年人的世界,谈钱最考验交情和感情。他们两个人刚开始谈恋爱,没到多深的地步,这件事本就和他无关,他竟然主动问这个。
“和你没关系。”姜桡柔声说。
沈问埕没多问:“那我先去高铁站了。”
姜桡见他要走,想到他没顾得上休息,过来只是陪着听了一个多小时的闲话,买了单就要走,突然过意不去:“司机等着呢吗?”
“叫车过来的。”沈问埕为了避人耳目,自己叫得车。
姜桡的顾虑他全都懂,越有工作能力的人越是怕被闲言碎语抹杀一切,既然说好了不公开,他自然能做到滴水不露。
“我开车送你过去。”
宣传部在南京的工作地点多,她为了方便在会场、酒店和广告拍摄的地方到处跑,前两天租了辆车,正好方便送她。
沈问埕没拒绝,等坐到副驾驶坐上,系安全带的时候才觉得有趣。他一个驾照拿了多年的人竟然两次都被姜桡开车送。不过这次比上次惬意。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落了树荫下来,挡了大片日光。
“他爸爸过去帮过我们家,从小就认识的,所以才来找我帮忙。”姜桡边开车,边闲聊着。
“做生意都这样,起起伏伏正常,”沈问埕宽慰她说,“谁都被帮过,也帮过人。”
她“嗯”了声。
静了会儿,瞥见他在看着自己。
“你这两天累不累?”她关心地问,“跑了好几个城市?”
“还好,习惯了。”沈问埕回她。
显然他都忘了被女朋友关心的感觉了,这两天线上聊天还好,姜桡乍一在身边,柔着声音问如此一句,让沈问埕沉默半晌。
他挺想她的。
车很快到了高铁站的地下车库,她停好车:“六点的高铁?”
手肘被他拍了一下。姜桡奇怪看过去,看他掌心朝着自己,笑了笑。
姜桡立时明白了,把手递了过去,被他握住。陌生的温度包裹住她的手,本是挺简单的一个动作,不知怎地让她脸红了。
沈问埕握着她的手:“可以改签。”
姜桡惊讶,随即笑:“还是别改了,要不然那边接站的人问你去哪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有人八卦了。”
沈问埕见她谨慎不减,笑着说:“我单身好多年了,交个女朋友合情合理。”
姜桡无话可说,看车上时间,怕他误了时间。
沈问埕怕姜桡因为玩笑不高兴,松开她的手,在下车前认真说:“有我能帮忙的,直接说。”姜桡反应了几秒,原来他还记着那件事,她也认真起来:“真不用,而且我不想和你一开始就在这上边算不清。”
说完,怕他反驳,紧跟着说:“再说了,这都不是和我直接有关的,是我们家的朋友。你更不该插手了。”
沈问埕认识她到今天,对她的脾气秉性多少有了解。他也没多解释想法,笑着说:“人有远近亲疏,事有轻重缓急。对自己人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只有帮不帮得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是甜言蜜语,可他一次两次的追问让她明白了他的态度。确实不是随口一问,而是当了真。
“你这么认真的人,”姜桡忍不住笑着问,“没被骗过吗?”
沈问埕也笑着看了她一眼,未答。
姜桡当然明白,像这种人年轻时肯定经历过靠吃亏认清朋友的事。
姜桡再看了一眼时间,不再玩笑:“你把心放肚子里,他家的事儿我能帮。以后要真有解决不了的,再问你。”
说完,她由衷地说:“谢谢。”
沈问埕听出那声谢里的复杂情绪,本是要下车了,回看她。姜桡已经避开了,先开门下了车,隔着车窗玻璃催他:“快,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