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在春假,父母也移居国外了,他没有合适的理由去看初季比赛。
初季心里突地一跳,慢慢放下叉子,一抬头,险些沉入蔚蓝色眼底,就要脱口而出,理智适时回笼。
为什么呢?
工藤新一:“什么为什么,你不想我去?”
初季愣住,原来自己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隔着餐桌,视线相对,身子微微前倾,试图看透新一在想什么。
“太麻烦了,那是法语区,下飞机还要乘车去洛桑。”
特意去看太郑重其事,况且新一的法语还没流利到能独自旅行的程度,推拒的理由合情合理。
但初季能预料到结果。
“我的法语够用了,我想去看你比赛,不是说很重要吗?”
话里的直白是初季没预料到的。
“新一,在家看也是一样的,实时转播还有解说。”初季劝说的话一出口就暗叫不好。
“初季,别考虑那些,你不想我去吗?”工藤新一不容退让,他只想听初季的真实想法,而不是斟酌过后的回答。
初季无法否认,她希望新一在场,但……为什么?
这次比赛评分赛制不同,有基训课计入评分,她必须要提前去,不能与新一同行,新一得自己飞18个小时。
一起长大情分不一样,可幼驯染会做到如此吗?
初季避开问题,“我回去再把具体日程安排发给你。”
她不认为新一一点不了解她即将参加的比赛,以新一的性格,早在她前几个月告诉他时,就私下了解过。
工藤新一得逞地勾起嘴角,他和初季都清楚,如果初季坚持,他会尊重她的想法,留在东京。
现在看来,初季没坚持不是吗?
他的忐忑只因为拿不准初季的想法,但这并不是试探,他真的想去。
他察觉到初季的重视,虽说每一次都认真对待,但这次不同以往的态度,显然有特殊缘由,他不想缺席。
与此同时,初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新一没缺席过她的比赛。
她和新一之间,有些事在脱离掌控。
这是她最后一次比赛,有很多次机会,她可以告诉新一自己选了另一条路,可她说不出口。
谁都可以,唯独新一,她迟迟无法开口,算了,比完赛再说吧。
“初季,你以后……”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的话打断初季思绪,她疑惑看去,等待下文。
工藤新一摇摇头,“没事,等你比完赛再说吧。”
他想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去留学,是不是未来要长期待在国外。
初季的计划工藤新一大概了解,比赛、留学、舞团。
工藤新一的焦虑大多来自于此,他和初季不会为对方停留,也不允许自己成为对方停留的理由。
他们聊过各自的梦想,不是儿时戏言,每一步都认真地走着。
可是啊,中间出了意外,他想和初季在一起。
高中,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岔路口,若是他提起未来计划,要怎么继续伪装?
伪装成一个单纯的幼驯染,实则每时每刻都在小心隐藏无法诉之于口的私心。
餐厅长久的沉默显得不同寻常,两人敏锐地察觉到洛桑之行会让他们现如今的关系改变。
初季从工藤宅离开,脸上不复来时的明朗。
2015年了,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命运节点到来。
萩原研二的紧绷被松田阵平察觉,私下询问过初季是不是萩原家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初季不想横生枝节,应对改变的原因。生活还要继续,她的精力不足以应付太多。
工藤新一熄灭餐厅的灯,低头沉思着回到卧室。
周六早上,他非常在意这个时间。前两年的周六早上根本约不到初季,近一年还好,偶尔能约到。
是因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调到搜查一课,所以固定见面的时间变了吗?
无法下定论,初季去找哥哥是真,但未必是单纯的兄妹见面,初季不愿骗他,便常常模糊真实信息。
好歹是兄妹,萩原研二的话术被初季学来应对不想回答的问题。
工藤新一蓦地笑了,至少初季没有心思用在那些男生身上,用来对付他也没关系。
初季大概也不抱希望能误导他,是在赌他不忍心拆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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