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了,必须马上通知神使。”
陈冠方本想说百花娘娘,但是名字到了嘴边却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硬生生将‘娘娘’两个字吞了回去,改称邪神。
所幸屋子里的人已经对他这严谨的改词毫不在意,他们更在意自己的小命。胆子看着最小的娄常思抢先说道:“通知神使?那些贱民不知,我们还不知么?神使何曾管过我们的死活?活着有用处,死了不是用处更大?”
“娄常思!你疯了?妄议神使,你怕是真不要命了!”何勇又是一拍扶手,怒瞪着口不择言的娄常思。
娄常思也不知是吓疯了还是怎么,竟也不再唯唯诺诺,反倒呛声道:“怎么?我说错了么?还是说你何勇给人当狗当久了,连自己是人都忘了?神使?哈哈哈,究竟是神使还是索命的鬼,你难道不清楚?”
“你!”
何勇气得面色涨红,眼看就要发火,却被一直打圆场的陈冠方一声厉呵打断了。
“够了!”
很少生气的人一旦发起火来,那种压迫感瞬间就能震慑住场面。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顿时哑了火,将目光转向了面黑如水的陈冠方。
陈冠方掀了掀眼皮,看着内斗的二人,声音沙哑:“你们争来吵去有什么意思?是你何勇能去灭了那百花邪神,还是你娄常思能去杀了太子?若是能,我陈家何不把你们二人供奉起来,日日叩拜?也省了不少仪轨祭品。”
这一段阴阳怪气又夹枪带棒的话直接将二人说得闭上了嘴,各自安静地垂下了目光,不再针锋相对。
见场面平息了,陈冠方才吐了口浊气,压下心口的忧虑,沉声道:“我知道大家现在心里都不踏实,自我们发现那百花邪/教开始,胡家和戴家先后诡异失踪,估计是遭了这邪/教的毒手。不过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冷静,一起想想出路。”
“当年安宝城不过是一个小小城镇,被我们八大世家百年经营,才成了东洲数一数二的大城。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都挺过来了,一个百花邪/教难道就要断了我们的根基么?”
“你说得轻松,那百花邪神可不是造假的。胡戴两家加在一起几百口人,纵使是神使下手去杀也要闹出些动静。可你看,如今这两家人宛如人间蒸发,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们即便要想办法,又该从何处下手?”
何勇冷静下来以后也不是个莽夫,他顺着陈冠方的话质疑着。
陈冠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方才的话不过是想让在场的几家能拧成一股绳,共同对抗眼前的危局。然而说到底,这百花娘娘也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够对付的,真想铲除这个百花教,还是要借用御尸宗的力量。
陈冠方想了想,刚要开口,便听众家主中年纪最大的吴家家主吴成柯说道:“你如果是想将此事禀告神使,借助御尸宗的力量,那我只能告诉你,这条路行不通了。”
陈冠方顿了顿,疑惑地看向吴成柯:“为何?”
“呵。”吴成柯冷笑了一声,“我叔父此前蒙神使恩召,进了御尸宗做管事。前不久传回消息,御尸宗近来倾尽全宗之力在寻找一件宝物,根本分不出人手来管我们这里的闲事。”
陈冠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心头一凉。倘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后无援兵,形势危殆?
不仅陈冠方一人有这个想法,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个想法。
这百花娘娘的手段神鬼莫测,而且还敢在御尸宗的眼皮子底下传教,可见并没有将御尸宗多放在眼里。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凡人。
在座众人想到这里心中都不由一阵绝望,堂内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许久后,还是看着最胆怯草包的娄常思颤着声音提了一句:“我说.....要不我们想办法联系一下这个百花...百花教?看看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反正....反正神使他们除了尸体以外什么都不在乎,如果百花教的要求也不高,那一个教也是信,两个教.....”
“娄常思.....”
何勇刚要发作,这次却被陈冠方抬手打断了。
何勇心头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看周围几位家主的神色,默默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