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翻浆,飞涌而上。炽热到能融人骨血的烈焰火花,高举火舌舔向了被吊在半空鬼哭狼嚎的中年男人。
一根悬命的绳索将男子双手捆缚,高高吊起在岩浆之上,岩浆内的‘炽火金鱼’翻动着身子,与火焰几乎融为一体的双眼潜在岩浆中凝视着挂在半空的猎物。
男子满头大汗,惊惧地低头巡视着脚下的岩浆,生怕神出鬼没的‘炽火金鱼’又从哪里一跃而起,把他另一只脚也给撕咬下去。
——他可只剩这一只脚了。
顾不上那只血淋淋空荡荡的半截裤管,马繁大声朝着岸上的少女哀求着:“徒儿!为师知错了!你快放我回去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为师所有的法术和宝贝都归你所有!”
“乖徒儿!卿云啊!你看在为师救你出风尘,又辛苦将你带大,你就放了我吧!”
“啊——!!”
炽火金鱼一个飞腾,咬了个空,却差点把吊在那里像根腊肠一样摇摆的马繁,吓得尿了裤子。
他连声哀求,岸上的少女却一直无动于衷。冷漠的表情像是凝固在了那张清艳的瓜子脸上,艳红的火光照进漆黑的眸中,似乎都探不进眸底的深渊。
马繁百般哭嚎,见叶卿云真的毫无怜惜。惊惧之下也不继续装了,嘶声怒骂道: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小婊子!是老子从花楼里救了你!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教你修仙之法,养你长大,如你半父!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诅咒你从今往后,事与愿违,竹篮打水!早晚有一天,道途尽毁!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岸上的叶卿云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地掸了掸不存在任何灰尘的指尖。看着自己粉红色的蔻丹,露出了一个有些邪性的笑容:“马繁,你骂够了没有?能不能多说点花样啊?你这来回几句,听得我很无聊。”
“如果你能骂得新奇,也许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呢?”
叶卿云挑眉看着在半空中似死鱼打挺的马繁,一双桃花眼随着嘴角的笑容扬起愉悦的弧度,但笑未至眼底,反显得诡异妖媚。
马繁哭求怒骂了快两个时辰,嗓子都喊哑了。到了现在,他也算彻底明白自己没了活路,破罐破摔自然不会让叶卿云如意。他讥笑道:“叶卿云你这个小贱人!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早点把你给炼了!老子一时心软,没想到竟然养出你这么一条噬主的恶狗!”
“你如今魔功大成,想来我失踪的那些徒儿都是被你所杀吧?”
“那又如何?”叶卿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笑得散漫又温柔,“能助我修炼到元婴境,也算给我那些师兄弟们积点阴德。”
“贱人!你戕害同门,杀师灭祖!你不得好死!”
马繁五官扭曲,极尽恶毒地咒骂。叶卿云却像是在听人唱曲一般,甚至还能跟着悠闲地哼哼两声。
岩浆内的炽火金鱼又是猛地跳起,咬住了马繁另一只好腿,狠狠一拽!
“啊啊啊啊————!!!”
马繁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下岩洞,凄厉如鬼。
叶卿云却淡定地看着叼着血淋淋的大腿落回岩浆的炽火金鱼笑了笑,伸出食指似嗔似怨地隔空点了点:“真是个贪嘴的小家伙,什么畜生的肉都不挑。”
“啊啊啊啊!!!叶卿云你该死!!!”
马繁活不成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咆哮着。
叶卿云轻轻颔首,勾起的唇角难以压下,享受地道:“嗯嗯,对,来,多骂几句,我还没听够。”
“啊啊啊啊!!贱人!!!”
马繁气炸了肺,声嘶力竭地在半空挣扎。他没了两条腿,像被挂在肉摊上晃荡的猪肉,来回滴答下血水,其实压根没晃开几米。他双目充血地望着对岸的少女,恨不得扑上去咬碎她的喉咙。
可惜如今身份扭转,他才是叶卿云砧板上的鱼肉。
只能无能狂怒。
暗处,两双清亮的眸子全程目睹了这场‘弑师’之景。伏低的身影小心地藏在凸起的岩石后,真气运转,将气息掩藏到微不可查。生怕被外间那个凶残的魔女发现一丝端倪。
真气凝丝,化作传音,在小心翼翼地交流着。
“申明舒,这魔女已经到了元婴境,你有把握杀了她么?”
背着长剑的少年望着身边同伴跃跃欲试的目光,无声叹气。
“雍熙,你别冲动。魔门功法诡谲,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中招。你方才没见这女魔修是怎么把她师父的骨头剔出来的?”
“啧啧,凶残,真是凶残。”美貌的少年似乎想起了方才见过的血腥场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说,我们这运气算是好还是不好?第一次接书院的考核任务,就撞上两个修为高强的魔修。我们俩元丹,对面俩元婴....额,一个半元婴。这要是把他们一齐斩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