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求求我,哄哄我,陪陪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和你的同门向府主求情如何?”
殷楚楚像个登徒子一样挑起了林风鸣的下巴,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求情?”林风鸣唇角牵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屑:“殷楚楚,你还是别说大话了。方才殿上,有一个护法同你一样,想替颜菁乐求情。你们府主便直接让孙生把他一起杀了!你替我求情?你不怕和我一起死?”
“我和他怎么同呢?”殷楚楚笑着拿指尖勾勒着林风鸣的下巴,她的指腹上还带着青枣汁水的甜香,接触到皮肤时,有点细微的凉意。“林风鸣,你还是不太了解我家府主,在你眼里叶卿云是否就是一个肆意滥杀之人?”
林风鸣没说话,但是他固执的沉默就是一种肯定的回答。
殷楚楚又笑了,笑声娇软像掺了花蜜,“你可真是个正气十足的呆子,你越这样我越喜欢。既然如此,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讲讲我眼里的叶卿云如何?”
林风鸣有点想听,但又讨厌殷楚楚这浪荡模样,嘴唇动了动,还是硬抿住了,没有回应。
所幸殷楚楚那句话也不是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只是惯于调戏他,逗弄了一下就继续说道:“在你们正道之人的眼里,她是一个喜怒无常,毫无理由的滥杀之人。可在我眼里,她却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甚至强得有些可怕。”
殷楚楚眯了眯眼,眼中带了些回忆之色,“我们府主修炼的是无情剑道,她的确无心无情。但她做任何事,都不是毫无理由,而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甚至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此,她也很少失败。”
“就拿前不久的正邪之战来说,你们正道之人都以为魔道与正道是两败俱伤,实则不然。叶卿云短短几百年便统一了妖魔两道,并迅速整合成了一支可怕的妖魔大军,手底下怎么可能没人有二心?你方才在大殿里应该也听见了,妖族中,就以金猿妖皇为首的几支妖族总是对府主的命令阳奉阴违,还幻想着当螳螂捕蝉后的黄雀,然后呢?他们就死在了战场上,他们的族人,也全都追上了黄泉路。”
殷楚楚唇角绽开一抹带着杀意的笑,娇柔又邪肆,好似幽冥处盛开的花,“而在魔道之中,不服府主之令的便是我师父极乐老母和始一宗的颜菁乐。极乐老母她昏了头了,还以为自己一个渡劫期能掀起什么风浪。她是个傻子,自寻死路,我可不是!投靠府主有什么不好?用一群和我不是一条心的人的命,换一场大功,何乐而不为?瞧,我这不就风风光光地做了魔门护法!”
“她们都没想明白,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圣境极乐宫和什么十大宗门。只要这场正邪之战,府主赢了,那么这天下都是九幽玄府的!一个小小的圣境极乐宫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你就杀了你师父?”林风鸣艰难地动了动喉结,神情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的殷楚楚。
“哎呦,你心里又难受了?”殷楚楚假做心疼地摸上了林风鸣的胸口,实则暗中揩油,“我忘了,你们正道和我们魔道不同,师徒之情深得很。我们魔道修士,只讲利益,不讲感情的。今日是我先想清楚,杀了极乐老母,若我们换上一换,可能死的就是我了。”
林风鸣眸光闪了闪,缄口不言。
他不想承认,殷楚楚说得是对的。魔道之中本就弱肉强食,不讲礼法道德,输的人自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你看,叶卿云只用了一场正邪之战,就将自己这一方所有的刺头都铲除干净了。甚至还给了你们正道一种我们元气大伤的错觉,殊不知上下一心的魔道大军,才是真正战无不胜的可怕利器!”
殷楚楚一番话让林风鸣的心陡然沉了下去。正邪不两立,如果真如殷楚楚所说,那么现在的妖魔大军再卷土重来,正道,还能挡得住么?
林风鸣一时间忧心忡忡,只觉心头火烧火燎。
殷楚楚见他面色难看,还以为他是怕死,于是便劝道:“所以我才同你说,我和方才那个护法不同。叶卿云并非无由滥杀之人,她做任何事都暗藏目的,只要对她有用之人,她绝不会随便下杀令。颜菁乐此前也是这样,府主给过她机会,但她不愿降,那就怪不得旁人。”
“且她暗中与正道之人有勾结,现在也已沦为阶下囚,死是注定的。所有魔门中人都知道她必死无疑,惹了她反沾一身腥,这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又有谁会替她求情?答案只能是正道的卧底,或者是她的同伙。既然如此,那个护法他当然该死。可我不同,我既对府主有价值,而且也不会向她提过分的要求。只要你用心为府主治病,到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要开口保你们一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风鸣垂眸不言,见他这副木头样子,殷楚楚又调戏了他几句,瞧他没什么太大反应,便也兴致缺缺地走了。
独留林风鸣一人在满园银杏中萧索。
他抬头看了看黄昏时浓金重彩的天空,只觉得正道的未来仿佛是即将降临的夜幕般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