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蝴蝶无声无息的燃烧着,就算是这样,似乎也暖不了莫虚言苍白发青的脸,对比那边被打的红彤彤的木云乔,看起来好像莫虚言才是那个倒霉鬼。 莫虚言扯出一抹冷笑,他这个样子很合适去找阎王爷串门都不会穿帮的:“谁和他是自己人?” 他扯着木云乔的领子不放,奇怪的是,木云乔在他手上乖的像个鹌鹑,一动不动个,表情平静,似乎刚刚被甩巴掌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云朵朵皱眉:“他不是木云乔?” 莫虚言说:“他是木云乔。” 然后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也不算是木云乔。” 云朵朵瞪他:“什么意思?” 是是不是的,绕的她都糊涂了。 莫虚言说:“他是影子。是木云乔的影子。” 他看了看不做声的木云乔,又看了看云朵朵,笑了笑:“所以他才能骗到你......影子虽然没有脑子,但是会有木云乔的记忆,也会模仿木云乔说话。” 他讲完这个,很满意的从云朵朵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红。 莫虚言看着瘦,但是灵活的很,不愧是酒仙,她光是坐在这个书简上都觉要小心翼翼,莫虚言却能够托着一个比他个子还要高的“影子”站起来。 他虽然摇晃,却实在是很稳,一看就是平日里御风飞行的时候也很不安分的。 云朵朵看着那个“木云乔”十分顺从的跟着莫虚言走来走去,一开始吃惊他为何那样的听话,之后才看到莫虚言那只瘦瘦的手死死掐着“木云乔”的命门。 云朵朵道:“那木云乔呢?莫神仙你是如何出来的?这里是卷土不错吧?你知道怎么逃出去吗?” 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莫虚言感觉头都要疼了,他本来就被小谭的水泡了很久,觉得自己当时都快像一个被泡了很大的木头,眼看就要浸透了水沉下去,所谓的湿千年干万年的,他估计要在小谭中千年不老了。 但是他沉到一半忽然就反应了过来:绝不可能。 若是木云乔出了什么事情,他哪怕是被小谭给化了都会被云府捞出来拼好再揍一顿,然后云府又会为了救活木云乔去被天打雷劈,他之后伤痕累累,跪倒在被劈地乱七八糟的云府旁边哭的肝肠寸断....... 虽然知道这事情以后一定会发生,但是绝对不能被提早...... 莫虚言猛地睁开眼,然后拼命向上游,多亏了他在是酒仙的身份,平日里就爱寻天下酒池,每每喝醉都会咕噜噜的沉入酒池中数月不醒,于是哪怕是在小谭中沉沦短暂,也能让他力争上游,他游着游着,发现自己的法力又有了作用,他欣喜若狂,再往上,终于冒头,却发现两眼摸黑。 “那个时候本神仙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我被小谭的魔气浸染太久,无感受损了呢。——也亏了我见多识广,阅历丰富,很快就明白过来眼下局面。” 莫虚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却也没有说明白云朵朵想要知道的重点。 “所以莫神仙你没事,然后从小谭中逃了出来,而且你也知道你为何逃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 她问的急切,同时也把莫虚言慢吞吞的唠叨给打断了,莫虚言点了点头:“啊,没错,本神仙料事如神......” “那木云乔呢?为什么只有影子?”云朵朵很着急,“我知道您料事如神见多识广,所以,木云乔呢?” “小姑娘家家的,着什么急......” 莫虚言叹一边叹息,一边给了云朵朵一个安心的眼神,只是眼神的动作没控制好,很像是在翻白眼:“你怕什么?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小郎君,难道我就不担心吗?” 他还能轻松的笑,就是不正面回答云朵朵的问题:“我刚刚可是听了个干净,那影子对你花言巧语,想要哄骗你自愿跟着他跳进这卷土之下的深渊,对你是又是美人计又是示弱......我知道我知道,别瞪我呀,自古嫦娥爱少年,我懂这凡人女儿的心思,他平日里看着那样厉害,但凡微微示弱,你是不是就春心萌动,恨不得所有的事情都答应他?......哼哼......阿嚏!” 他还没哼完,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神仙也怕冷,尤其是小谭中刺骨的水。 他吸了吸鼻子,又得意的笑:“哼哼,你答应他就完了。他虽然是木云乔,确实木云乔的影子,他被卷土给侵了神智,只听卷土的话,所以哄骗人入这卷土献祭,这卷土,会吃人!虽然不至于是真的生吞活剥你,可是一个凡人,日日夜夜都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渊中,恐惧可想而知,而这卷土,就是吃恐惧的。” “这影子说的无影将军和两个太阳的事情虽然确有其事,却隐瞒了一些事情——两个太阳只能是前提,真正会给人带来恐惧的,其实是卷土中吞吃过的恐惧。” “哼哼,”他得意,“这说起来,就复杂了。” 莫虚言湿漉漉的,站在书简上吹着卷土中烈烈的风。他似乎很想要做一个负手而立的模样,很可惜他衣服湿漉漉的很重,连衣袍的角落都吹不起来,更别说还要一手揪着一个木云乔,倒是那个木云乔,负手而立,温文尔雅。很难想象这是个诡计多端的影子。 等一下,风? 好奇怪,之前,卷土中有风吗? 莫虚言也察觉了分的存在,他试探一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丫头,抓紧了,咱们要去找你的真正的小郎君了!” 话音刚落,那些着了火的蝴蝶就好像听到了命令一般,整理的排列,分别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