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他看见云野和陈暮洲从便利店出来,两人的状态都是一样,一手捧着三明治,另一只手拿着 速溶咖啡。 他托人预订了意大利餐厅,云野却在这儿吃这么寒酸的破玩意儿! 酸……真酸,酸得牙疼。 手抵在方向盘上,秦冽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他俩上了一辆出租车,共同坐进了后座。犹豫几秒,秦冽驱车跟上去,怕被发现,还偷偷保持一定的距离。 那家律师事务所是在繁华的CBD,周末的市区堵车严重,秦冽跟着跟着就跟丢了。前方出了事故,只能单方向通行,秦冽素性调转车头,往与其相反的方向开去。 云野和陈暮洲这时已经下车,他们看马路堵得水泄不通,索性提前下车,步行走过去。 在路上,云野简单向陈暮洲介绍了他目前的家庭情况,以免等会儿他和律师聊起时,他听了会很震惊。 听完后,陈暮洲十分惊讶。 在此前,他一直以为云野是富二代,不说家庭有多和睦幸福,起码经济方面是有人支撑着的,否则怎么舍得拿那么多钱投资给他。 但他说完,之前的印象完全颠覆掉了,原来他的学费、生活费是自己挣的,投资的钱也是自己挣的,家里不但没给他提供任何帮助,反而像吸血鬼一样。 陈暮洲第一次痛恨自己嘴笨,除了面部表情怔住,他完全给不了其他反应,不知道讲什么话来安慰云野。 见他眼里有同情的光流露,云野赶紧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我自己都没心里去,不当一回事,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a;#34; “抱歉。”陈暮洲立刻回神,以为自己刺伤了他,赶紧解释没那意思, “我不是觉得你可怜,相反的我认为你很强大,在这种逆境之下,不但没被击垮,反而还能……&a;#34; 听他越说越夸张,云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他快别煽情了。 陈暮洲渐渐噤声,但还是忍不住强调了句: &a;#34;你在我心里,真的挺厉害的。&a;#34;云野并不觉得, 他是因为死过一次才能这般洒脱,前世的他过得也糟糕透顶。 和那位姓袁的律师聊了四十多分钟,他看了云野那日偷录下来的视频,以及他自己书写的成长经历,之后 语气凝重地说: “你想和养父母解除亲子关系并不难,但也仅限如此,没办法争取更多的利益了。&a;#34; “我不要他们的钱,只想和他们再无任何瓜葛。”云野的语气十分坚决。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我这边向法院提起诉讼,有他们苛待的证据证明,无论你养父母那边是否同意,都能解除。&a;#34; 云野若有所思点点头,他还有最重要的问题没问。 “那天我无意听到他们聊天,说我是买来的,当时事发紧急,我走过去时他们已经说完了这句,都没来得及录音。”云野神情严肃,直截了当问:“如果我想起诉他们买卖儿童,需要收集哪些证据,他们又能被判几年刑?&a;#34; 听完,袁律师沉默了。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俨然有些为难。陈暮洲看出来,让他不必有顾虑,直接说就好。 袁律师点下头,看向云野, “先声明,我不是想故意泼你冷水,但你想以这种罪名起诉养父母,胜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a;#34; “首先,目前关于拐卖儿童罪的法律不算完善,我国近五年来,每一年会有二十多万儿童失踪,被拐的概率占到□□成,这是一个非常庞大惊人的数字对不对?在如今互联网如此发达的年代,人贩子都能如此猖狂,了无踪影,那你试想下,推到二十年前,他们又能留下什么证据?那时都是面对面用现金交易,监控也不密集,如果你真是被拐来的,除了找出目击证人或者人贩子让他们提供证人证词,那就只能由你的养父母本人亲口坦白,但他们一定不会这样做的。&a;#34; 袁律师所说的这些,云野当然有想过,法律是要讲究充分的证据,不能只听人的一面之词。 “我如果能找到亲生父母呢?他们能告吗?” 袁律师无声摇头, “告不了,你亲生父母也不能证明他们是买家,因为你养父母大可以一口咬定你就是在垃圾桶旁捡的,他们并不知道你是不是被人贩子抛下的,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和人贩子进行了金钱交易,就无法判定他们是买家。&a;#34; 听完袁律师的话,云野敛下眸。 他静静思考了几秒,忽然想起来楚思玲那句话里被疏忽的重点。 她说当初是因为奶奶迷信,觉得先抱个小男孩到家里压着,会对后面出生的孩子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