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话至于此,见内心深处的想法被点破,赵昂面上亦不自觉的有些许心虚,遂强自镇定下来,闭口不言。 以示镇定自若。 但赵统接下来的一席话却彻底断绝了他的幻想。 “前番,曹贼不顾大汉礼法,强逼天子立自身为公爵,并以河北以魏郡等周边地界为封地,称魏公。” “本将欲想知晓,当初高祖帝杀白马盟誓时,是如何下发誓言的?” “如此行径,还可配为匡君辅国的汉相乎?” 话至此处,赵昂最初是怒意满面的,渐渐的神色有些许心虚,此时更是流露着数分的势微,失去了再度辩驳的底气。 概因,方才这番话才是重中之重。 饶是在能言善辩,巧舌如黄者,恐怕都无法说理。 此刻的赵统已是彻底占据了大义高点。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 称公一事的确乃是其污点。 赵昂静静盯凝了赵统片刻,瞧着面色间还透着数分浓浓笑意,他也是瞬息反应过来,若是自己此番继续接话了,那依旧还是自取其辱吧? 对于僭越称魏公这一桩声势并不小的事件,他自然是有所耳闻! 且他还听闻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那就是追随了丞相曹操约莫数十载,劳苦功高,为其推举人才,制定平北方诸州的战略,可谓是劳苦功高的荀或荀令君只因坚决反对称公。 似乎就被疏远,直至被迫害忧愤而死。 赵统如今拿这一事来说道,赵昂虽然极不愿承认,可他在此番辩论上彻底输了。 一时之间。 他脸色低层,有些面如死灰。 现在他无力辩驳曹操非汉贼,那即便他此番能活着返回,也无有底气在为以曹氏把持的朝廷效力了。 若不然,他久经维持的朝廷忠良之名声就将毁于一旦。 瞧着这副面容,从旁的赵英面上悲色愈发浓厚,她终是忍受不住,轻轻用玉手拉了拉赵统腰间的秀袍,轻声耳语道: “将军,吾父已经接受了此事实,就不要在……” 一言道落,她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恳求。 见状。 赵统自也是察觉到此幕,也心知目的已是达成,继续与之争下去意义不大,顺水推舟的以示点头附和。 “赵昂将军,此事的前后因果,本将方才已彻底讲述清楚。” “你一向自诩乃国之栋梁,汉之忠良。” “接下来,选择就全靠你自己了,究竟是选择弃暗投明,与吾主一同兴复汉室,亦还是选择继续愚忠于你心下那所谓的朝廷,做那不忠不义之徒。” 说罢,赵统扭头偏向过来,柔声道:“阿英,剩下时间就让你与乃父团聚吧。” 话音刚落。 赵统眼神微动,神情未有丝毫的变化,径直转身往帐外奔出。 行至军帐外。 他才是缓缓抬首翘望着上空中那似火的骄阳,心中若有所思。 对于他此番而言,一番舌战下来,终归是成功的。 以理服人,让赵昂无从反驳。 前番,从收到关乎于如何处置凉州大族的话事人赵昂的军报传至成都由主上刘备所知晓后。 汉中王刘备在深思熟虑的考量一阵后。 方才提笔于回信上写道:“君,可定夺之!” 将一切功绩以及诸方面的战况都安排妥当后,才令糜竺出使而来。 面对着此短小的一句回话。 赵统琢磨了一阵,也悟懂了其中之意。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他,他可根据实际情况自由做主定夺如何处置赵昂。 而对于其的处置。 于公于私,赵统都并不打算处决他。 一面,是应了私下赵英的万般的请求。 另一面,则是赵昂乃是凉州众士人豪族间举足轻重的人物。 若能将之招抚,那日后伐凉州之时,有其为内应,那攻伐一事,亦能事半功倍,减少不必要的阻力。 而后者因素亦是他打定主意劝降的关键。 只不过。 从赵英口中所了解到,其父赵昂自小时就对韦君敬仰有加,少时年纪就归附了其麾下。 又因受韦康所看重,遂收入膝下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