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水檀月惊诧的声音响起,划破了这静谧的美人图。 鹿竹这才看清房内靠窗坐着的三个人,这修真世界也太小了,怎么又是他们。 怪不得之前她就觉得这女修声音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原来是衍虚宫那位天之娇女。 水檀月倒是没有认出面前带着兔子面具的小孩就是鹿竹,她以为那个抢了她风头的小修士早就死在了那场灵水宴上。 她认出的是那个前几天抢她风头的铭文师,想到小叔叔居然花了一千上品灵石买了个没用的废铁,又是这个人生第二个让她难堪的人,顿时分外眼红。 难道真是和小矮子八字不合吗!? “你们认识?”司星云转过头看向水檀月。 “不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然后脸都撇向一边。 代纣低声向司星云解释:“不过就是前几天阿月认证铭文师的时候遇见的,被这小孩给冲撞了。” 代纣想着司星云好歹是水檀月的叔叔,就算再冷情绝性,自家人总是会护短的吧。 不料,他算盘打得大错特错,司星云一点反应也没有。 司星云定神望着鹿竹,眉目看不清情绪,后者却感觉这层面具都像要被看穿了。 “这上面的符文是小友所画吗?” 板砖上的符文不过是鹿竹信手所作,但正因为是随意画的,其间便参杂了很多她自己对符文的独到理解和设想,再辅以梦中学到的符阵知识,使得这些符文已经脱离了现有公知的规则范围,若不是精通此道的修士,可能都会把它当作孩童涂鸦之作,根本看不明白。 司星云今天不过是过来买下驻颜丹,顺带受一个老父亲的嘱托务必把女儿带回去。 没想到有个小小的惊喜。 “是的,仙师。”鹿竹如实回答。 司星云望着那个不卑不亢的小孩,有点失神。 一声稚嫩的“仙师”,不知为什么让他想起了数月前那个死去的孩子,同样的天马行空,却还远远及不上面前这位。 但如果她还在的话,现在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才华? 司星云并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如果,似一粒极微小的种子,悄悄地埋在了幽深平静的心海。 男子好看的眉微微舒展:“这上面的符文有些吾并没有见过,是你自己设想创造的?” 鹿竹眼睛低垂,并未与之对视:“回仙师,是在下的师父教我的。” 原来有个厉害的师父。 “不知你师父是?”对方如此惊才绝艳,完全可以交流一下这方面的经验。 鹿竹微微鞠躬:“仙师恕罪,师父叮嘱我不能透露他的姓名。” “这样啊……”对面那人并没有懊恼,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叨扰了,你去吧。” 鹿竹抬起头,他并未再看她,而是盯着那板砖仿佛在推演什么,别人再无法影响他的心神。 “还看什么看,走吧!”水檀月伸手拦住了她的视线,待她出去后哐当关上了门。 鹿竹下楼的时候腿都有点虚,实在是那人看着云淡风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气场就是非常强,在那种气场压迫下,说谎是一件实在艰难的事情。 出来了这么久,此间事了,两人也准备回去交任务了。 鹿竹的功法需要源源不断的灵石供应,她也和五福堂的掌柜说好了,每隔一段时间便来进行交易,他们照单全收。 在风长老的殷切盼复下,拒绝了他要送他们的请求,两人跋山涉水,回到了天道宗。 才出来一个来月,鹿竹还怪想念齐老道的。 站在宗门大气巍峨的山门之下,鹿竹两手做喇叭状,用尽全力大喊:“我回来啦!” 代墨受她感染,也大喊:“我也回来啦!” 山谷中一遍遍回响起两人的声音,惊起一群飞鸟。 齐老道被声音震得从睡梦中直直坐起,破口大骂:“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一大早狼嚎鬼叫什么!” 正恼怒着,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活腻了,敢踹老子的门!”齐老道从床上跳起来就要朝来人一个耳刮子扇去。 看清来人,那个耳刮子在就要碰到对方脸的时候硬生生转了向,朝一边的空气挥去。 老头瞬间一脸谄媚:“哎哟,是小竹竹啊,什么风把你给刮回来啦。” “我来拿灵石!”鹿竹把长长的一张卷纸拉开在他面前。 上面的任务全都打了勾,“二师姐说她那灵石不够,要我找你要。” “不愧是我最优秀的徒儿!”老头张口就夸:“甄世双那家伙来找我报信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然后我马不停蹄就去营救你们,没想到你们全给搞定啦!” “奖励灵石呢?”鹿竹根本不想听他扯东扯西,虽然现在她身家丰厚,但蚊子小也是肉啊,谁家的万贯家财不是积少成多的。 齐老道又哭起穷来:“乖徒儿啊,你有所不知,最近我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嘤嘤嘤……” “你在外招摇撞骗还有收的学费去哪了?” “我那哪是招摇撞骗!我是造福一方!”老头义愤填膺,开始一根一根数手指:“这不看我们的屋子下雨都漏雨,翻新了一下,还有你们的衣服要换新的,饭食老是被嫌弃也改进了……” 鹿竹被念叨得头疼:“行了行了,你先欠着吧!” 待她败阵而走,齐老道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得意洋洋道:“还想跟我斗,你还嫩点!” “阿竹,你终于回来啦!” 鹿竹老远就看见金坷垃,飞奔着过来。 她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体重攻击,后面的代墨被抱个措手不及。 鹿竹一脸同情地看着代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