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仙站在硕大的祭台前,望着台上青筋暴起两眼布满红色血丝的代墨,语气柔和又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了,还撑得下去吗?” “可……以……” 代墨悬空在祭台的上空,四肢皆有蓝印闪烁,声音听起来沙哑而压抑。 他望向虚无的远处。 听说今晚,她就会离开了。 而他的事情,在明天也会结束。 不是结束他们,就是结束自己。 纠缠了十几年的恩怨情仇,都会尘埃落定。 …… 宴会进行到了尾声,大家酒足饭饱,纷纷向王凤栖告辞离开。 鹿竹和司星云跟在衍虚宫弟子的队伍后面,鹿竹踉踉跄跄,司星云扶住她的手臂向前走。 渐渐地,前面的人影都走散消失。 “师兄请留步。”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是王凤栖。 她身后跟着一人,向鹿竹走来。 司星云闻声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 “师兄,可否帮我一个忙?”说话的时间,王凤栖已经走到两人身前。 “帮什么忙啊?”鹿竹醉醺醺地抬起头,鼻头嗅了嗅,“什么味道,好香啊……” “噢,你的鼻子真灵,那是我特意寻来的熏香。”王凤栖的袖子拂过她面庞。 司星云闻着这香没什么,但作为直觉令他感觉到不妥,瞬间闭息。 还传音提醒鹿竹,“香可能有问题,别呼吸!” 鹿竹酒都还没醒,闻到着甜香味瞬间感觉全身三百六十五个毛孔都舒坦,暖洋洋的,她还猛吸一口气,奇怪地问道:“我觉得没什么呀,怎么了?” 还没过数息,她的脸色比喝酒的时候还要更红,是一种透着粉色胭脂的潮红感。 “怎么感觉有点热?”她鼻孔呼出一道气,眼皮微阂,眼珠子轻飘飘地转动。 那模样在司星云眼中,竟有种媚眼如丝的味道。 鹿竹的反应被王凤栖看在眼里,她再看看司星云,心中的把握更甚。 此时司星云的脸色也有点微红,鹿竹靠在他的身边,他微微扶住一旁的树干。 “下毒了?” “呵呵……”王凤栖轻笑出声,看见司星云不太好的状态,她终于掩饰不住得意,在看见鹿竹已经半倚靠在司星云身上,更是眼神如刀。 “你知不知道,刚刚你们喝的美酒,是我在一个上古遗迹中找到的,本身无毒。”王凤栖的手试探地伸向司星云的脸,却被他转头避过,只摸到了一缕发丝。 王凤栖也不恼怒,嗅了嗅手中留下的发香,心中更是激动疯狂。 自己都这样冒犯他了,他也只是微微挪动身体,一定是行动受限了。 这药的功效毋庸置疑,因为她曾偷偷在母亲身上试过,以她渡劫期的修为也是孟浪了一整晚。 在她看来,他属于她,只是时间问题。 她有耐心等。 几十上百年都等得了,何况这点时间? “但是,它配上一种特别的香料,就会变成最猛烈的药,名为春宵渡。即使是渡劫期的修士,中了招也只能任人摆布,无药可解,唯有……” “春宵渡?” 鹿竹的神智已经迷糊,她仰头望着司星云雪白细腻的脖颈,那里有一缕发丝蜿蜒而下,她咽了咽口水,喃喃复述道。 “不明白没关系,一会你就会难忘今宵了。”王凤栖掩嘴而笑,对着身边那位化虚期的高手道,“张护卫,你可以把她带走,任你处置。” “而他……”她转头看向半阂着双眼的司星云,眼露痴迷,“是我的。” “是!”身旁的张护卫应声,脸上露出色意的笑容。 那女子长相不错看起来是个处子,且又中了春风渡这种春药,在床事上肯定很销魂。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将她带走享受了。 他走过去伸出手,刚要把鹿竹抓走,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怎么还不动手?!”王凤栖见他还在犹豫,不禁有些恼怒,“快点收拾她,别耽误我时间。” 话音刚落,她突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春风渡么?”司星云的声音幽幽淡淡,一点也不像中毒的样子。 “你……”王凤栖张口只说了一个字,就有数滴液体射入自己的嘴里,入口即 下。 而张护卫此刻也双眼圆睁,口中鼓起,试图吐出异物。 “那就让你试试吧……”说完他给两人周围下了一个禁制,又解开他们身上的禁制。 就带着鹿竹离开此地。 王凤栖想算计司星云,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却没到,司星云又何尝没有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从这女修开始宴请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心里便有所防范。 不管这场局是针对谁而来,他都留了心思,包括宴会上摆放的食物美酒,都不动声色地查探了一番。 倒是没什么异样。 当他闻见这丝甜香味,心中便转过了多个念头。 有些毒物,一样并没有害处,但若是两种放在一起,就可能产生剧毒了。 所以为了知道这是个什么局,只能配合对方演一演了。 不过他身为渡劫巅峰的修士,又岂会怕这些旁门左道,只不过……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的鹿竹。 两人身在半空,怀中神智恍惚的鹿竹一直扭来扭去,脸蛋越来越红,甚至已经全身都贴在司星云的身上,两只手还在乱摸他的脸。 刚找准司星云的嘴唇,她就要亲上去,被司星云立刻封锁住全身不得动弹。 他摸过鹿竹的脉门,给她输送灵气,试图令她清醒点。 这药不愧是渡劫也能影响的春药,其实说无碍,司星云还是略有些不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