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干巴笑着,那玩弄风月的双手虚虚挡在腰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得凉凉。
阿玉房中半晌没有动静,后面那人剑柄抵得更用力些。
婉娘忍不住又催催,“玉娘……”
话音未落,珠帘声响,美人拉门袅娜而出。
她娇媚笑着,团扇缓摇,“叫魂似的。”
她亲亲热热将婉娘拉过来,朝屋内瞥一眼,“那姑娘你调/教的可不怎么样,一直哭着,叫人好没兴致。”
她眼角眉梢带笑,可瞳仁深处却是极冷的。
被那一双沉静的黑眸看着,婉娘的心仿佛也慢慢安定下来。
她重重握了一下阿玉的手,娇笑道,“这小蹄子,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婉娘进了房间,那黑衣护卫想拦,阿玉轻侧身子,美人笑得娇娆。
“你家主子想见我?到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黑衣护卫把人领过去,请示之后,将一截黑布递给阿玉。
阿玉挑眉,把团扇往人身上一塞,嘟囔着:“你们主子真是……会玩。”
她蒙上眼扶着门慢慢进去,护卫关上门,手掌碰到插在他腰封上侍女团扇,动作一顿。
房内本就烛火昏暗,阿玉蒙了眼什么都看不见。
暗香袅袅,阿玉歪了歪头。
“宿主,往左一点,右边有椅子。”
“再往前一点,好!”
“啊,宿主,他动了。”
阿玉停下脚步,微微侧首,美人勾唇一笑。
她耳边传来一声轻哑磁性的低笑,那人的呼吸近在颊边,似乎正低头凝视着她。
“姑娘生的真是美。”
峨眉鸦羽,本是仙人貌,奈何做了妖。
房中人认真看着,苍白的脸颊都浮现出淡淡晕红,忽然握拳置于唇边,压低了声音咳几声。
阿玉听见了,美人散漫道:“我生的美我知道,但你身子虚成这样还敢这么浪?”
她言辞太过大胆,那人一梗,又咳几声。
阿玉啧了一声,扭过头摸到椅子,拉出来施施然坐下。
招呼道:“你也坐。”
那人轻笑一声:“姑娘真有意思。”
阿玉觉得他这个人才有意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他遇上。
江朔南,原著里最大的反派,皇帝原配所出的儿子。
皇帝原本是个不起眼的皇子,结果走了狗屎运当了皇帝,被各方塞女人,皇帝原配与他鹣鲽情深,后面生产时血崩而亡,留下一个儿子也是先天不足,皇帝也不大喜爱。
但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这个皇子虽然体弱,存在感不强,却是多智近妖。老皇帝也是为了保护他所以故意冷淡待他。剧情发展到中后期,二皇子和江朔景斗得水深火热,江朔南却稳坐钓鱼台,后面老皇帝驾崩,遗诏上赫然是他的名字。
可能确实是命格太弱,做了二十天皇帝就病逝了,后面江朔景上位,就也挺令人唏嘘的。
阿玉只能叹一声这人命不太好。
她听到椅子划过,衣袂轻擦的声音,知道那人也坐下了,而后再无动静。
可阿玉总觉得一道目光从她面上慢慢划过,那目光并不强烈,淡淡的,像他身上萦绕的药香。
“之前那位花魁姑娘呢,公子消受好了?”阿玉轻佻问。
那人呼吸一滞,“没有,我身子不太好,受不得这些。”
“那是我朋友的心上人,他家中长辈阻拦不方便出面,于是请我来。”
“哦。”
“……”
“姑娘当真……喜欢女人?”
阿玉想了想,“可爱的我都喜欢。”
“是么?”
江朔南深深凝视美人容颜,看她红唇吐出凉薄字眼。
都,多么滥情的字眼。
想到最近老四的改变……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可怜老四还是羡慕他。
毕竟,美人如斯。
江朔南不是傻子,要说论观人心这块,三个老四都玩不过他。以前老四眼中也有对老二的不忿,可是那些怒火是被藏起来的,他知道自己不得喜爱,所以压抑自己的愤怒。
可是最近,他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点着了一样,那些野心,那些手段,明晃晃置于人前。
可偏偏说不得他什么,确实有些东西是他应得的。
老二那个蠢东西只当老四是发疯,却从未想过细究背后的原因。
美人乡啊……
今晚过来,见到她也算意外之喜。
他怔怔想着,忽然女郎伸出皓腕,轻轻压上他的肩膀。
“姑娘?”
“别动。”
女郎施施然站起,冰凉的小手拂过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唇。
她动作很轻,出乎意料的,他并不厌烦她的触碰。
她歪了歪头,“你长得应该挺好看的。”
说到这个,江朔南并没有谦虚,点头附和道:“是还可以。”
如果说江朔景是锋利的刀锋,那江朔南就是清冽的白雪,温和中藏着拒人千里外的疏离。
眼前女郎笑出声来,她笑得欢乐,纤细的身子像是要倒在他怀中一般。
“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