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总是没错的。
暗自散灵,他寻着长安的气息,竟发现,长安就在离他们不远处,河岸的下游。
凤潇鸣心中一喜,屁颠屁颠的找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
朦胧月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河间洗漱。
凤潇鸣本想先躲一躲的,奈何才刚踏出一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压抑的呻/吟声。
他脚下步子一顿,皱眉转过身去,缓缓靠近了长安。
刚刚隔得远,他还以为长安在河里洗澡,现在靠得近了,才发现那水面上,渲染开来的竟然全是血。
长安受伤了?谁伤了他?
凤潇鸣诧异的看着专心致志的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长安,张了张口:“长安。”
他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因此长安立马就听出了是他,忙转身之际也不忘了将散开的衣服拉拢,有些慌乱的看着凤潇鸣。
虽然长安刻意遮掩着,但凤潇鸣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那袒露出来的皮肤上的一点血痕。
他眉间渐紧,也顾不上长安那尴尬的表情了,几步跑上去,强行扒开了他的衣服。
瞬间,一道狰狞的剑伤出现在他眼前。
那道剑伤自长安右肩一路划到下腹,血肉还在往外翻着,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只需一眼,凤潇鸣就可以看出,那伤是怎么来的。
是他打伤了长安。
凤潇鸣瞬间红了眼眶,颤抖着伸手,想碰一碰,哪知才刚触及,又听着长安那有意压抑着的呻/吟,他心中陡然一跳,急急收手,有些哽咽道:“对不起。”
长安听着他的哽咽声,瞬间慌了神,忙将衣服从凤潇鸣手中抢了过来,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没事的,不、不疼。”
“不疼才怪!”凤潇鸣立马抬头看他,眼中泛起的点点水意又被他逼了回去。
他强制性将长安拉回岸边,一声不吭的将他的衣服再次扒掉,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纱布帮他清理着伤口,再将伤口包扎,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切做得熟悉到长安都觉不可思议。
这期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凤潇鸣包扎好了后心里还是堵得慌,不太敢抬头看长安,就这么低着头,闷闷道:“为什么骗我说没事?”
长安看他这样心里也跟着难受,但他不知要如何说才能让凤潇鸣不那么愧疚,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对不起”三字来。
凤潇鸣心中一拧,气恼抬头看他。若不是他身上有伤,他定要去抓长安的衣襟,问他‘你有什么错?为什么道歉?’
但,他不能,他只能将心中怒火压下,闭目自我调节了好一会才睁眼,看向长安:“伤好之前,不要沾水。”他说着从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了一大摞上好的金疮药,一一递给了他,“这些每天擦一次,半个月后大概就可以痊愈了。”
长安静静的听着,默默将凤潇鸣给他的药小心的收进自己的百宝囊中,轻轻的嗯了一声。
凤潇鸣交代好一切后眼看着天也快要亮了,便和长安道了别。
临走之前,他复杂的看了一眼长安,用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长安,我发现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长安一顿,垂眸没说话。
等凤潇鸣走了之后才自嘲般笑笑,紧握着凤潇鸣给他的药,轻轻道:“何止是你,我自己都越来越看不懂自己了。”
凤潇鸣回来后没看到叶飞花,找了一圈后才在河里找到叶飞花。
他想到合欢宗的规矩,便没再过去,而是隔得老远对着叶飞花喊道:“天快亮了,今天我们继续往北边找吗?”
河中之人听言,轻笑一声:“今天不往北走,往南走。”
这声,竟是个女声。
凤潇鸣闻言愣住了,好一会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那湖中之人穿好衣物,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轻笑着对他道:“凤潇鸣?你好啊,我是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