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这件事,她嘴里叼着个鸡腿,眨巴眨巴眼,才道:“也对啊。”
叶欢庆幸那人给萧玉真的是硫磺,万一是毒物,或者是比硫磺更猛的东西,恐怕宁城难逃一劫。
照萧玉真的说法,她挖硝石在先,应当是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才给她匿名送了硫磺。硫磺不好弄,一般只有武将可以接触,宁国上下,最能接触到硫磺的只有管安,可管安人在东关,哪有时间给萧玉真送硫磺?
这硫磺,到底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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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音坊爆炸时,贺乔正守在屋顶。
萧玉真的房间不知从何时起,就有一股难言的臭味,贺乔几度怀疑萧玉真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解决,否则一个正常人,哪里会把房间弄得尽是茅厕味。
他修的是暗器,接触到的理论不多,压根没想过萧玉真会策划一场爆炸。当轰地一声响起时,贺乔眼睁睁看着房顶掀起,他立即闪身,却也受到波及,一股力量将他从房顶撞下去,一直滚到地面,人直接没了意识。
秦珏去瑟音坊查看情况,陆释疑一并前往,趁乱带回贺乔。贺乔脸上尽是血污,从高处跌落,骨折是免不了了,幸好没缺胳膊少腿,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不会死的。”
程之禄看向躺在床上的贺乔,掐指一算,得出结论。
屋内的人莫名松出口气,尤其陆释疑,贺乔是她的继承人,若是贺乔没了,她要再从头培养一个,实在困难,出于私心,她也不希望贺乔赴死。她捏紧拳头,巴不得将萧玉真千刀万剐,贺乔费尽心思保护,萧玉真不领情,反倒要炸死贺乔,谁能忍下这口恶气?
反正她忍不了。
贺乔全身上下缠满绷带,陆释疑每看一眼,怒气就升起几分。秦珏察觉到陆释疑的情绪,道:“贺乔我亲自看守,都散了吧。”
得了命令,众人便离开房间。程之禄刚起身,秦珏开口道:“之禄,你留下。”
程之禄又坐下,陆释疑临走之前瞄了程之禄一眼,才缓缓合上门。
秦珏的视线一直落在贺乔身上,当初贺乔苦苦哀求秦珏,才得到了出宫的机会。秦珏深知贺乔不想拖玄机阁后腿,私下拼命练武,他可能从未想到,自己会被燕月人阴了。
思及此,秦珏看向程之禄。程之禄对上秦珏的眼,露出一抹不明的笑,“阁主,想问我什么?”
“前日,你去哪了?”秦珏问道。
“回了鹤云观。”程之禄答,“那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好不容易出宫,我想回去看看。”
“你给唐似玉的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阁主,我不能说。”
“贺乔受伤,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秦珏沉下脸,似在探究程之禄说辞的可信度。
“阁主,你不信我吗。”程之禄苦笑,“我说了,我现在为玄机阁卖命,倒戈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再者说,贺乔与我无冤无仇,我弄死他有什么价值?阁主,我没那么大本事。”
信任,是玄机阁做事的基础。
秦珏那一批铸造出的全是冷血怪物,根本谈不上信任,可他成为阁主之后,不想培养出一群只会杀人的工具,开创了玄机阁前所未有的管教模式。他最强调的便是信任,他信任玄机阁的每个人,玄机阁的每个人也信任他,唯有程之禄是个例外。
多年积累的经验,告诉他程之禄不可信,程之禄与阁中人交谈甚少,更是谈不上信任。
此次出宫,程之禄虽是被梁飞飞和秦幼绑架,但程之禄坦言,她也有她的目的。
程之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阁主。”程之禄轻吁口气,“贺乔被炸伤,真的是个意外。我也是偶然算到,立即将此事告之于你,时间久了,贺乔恐怕命都保不住。尽管如此,阁主还是不信我吗?”
贺乔受伤,的确是程之禄突然算出来的。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程之禄动动手指,坐在石凳上,道出贺乔受伤的事。
即便如此,秦珏仍是觉得程之禄不对劲。
那份从始至终的淡定,像是在为了掩藏什么,而特意立起来的伪装。
简直虚假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