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槿姨娘院里出来,喜娘一路回了小石轩,冬日里,西北的天气干燥而冷冽,掀开棉帘,屋里的热浪扑面而来,脱了披风,丢了汤婆子,喜娘活动活动身体,只觉舒坦极了。 自察觉梁王妃的异样,这几日喜娘没歇过脑筋,被这暖和劲儿一冲,竟生出七分睡意,春梅见状,忙服侍着脱了鞋袜上床歇着。 这一觉睡得舒坦极了,春梅心思细腻,见着这几日喜娘眼下青色,便在外守着,待晌午时分,春杏来喊饭,也被劝了下来。 等喜娘醒的时候早过了饭点,好在小石轩里如今有单独的小厨房,春杏忙带着人准备着,简单的四菜一汤,睡得舒坦的喜娘,不禁食指大动,吃了干净。 饭闭,喜娘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听见一阵敲门声,马婆子开门,见是梅姨娘,忙把人请进来,喜娘见着了,也停下脚步。 梅姨娘见喜娘在院里,便说道:“今儿太阳是晒得舒坦,到底仔细些别染了风寒。” 喜娘笑着道:“没得专门跑来我院子里咒我,红儿,还不把你们姨娘带去屋里,别到时候赖我小石轩的风吹得她头疼。” 红儿应声道:“玉姨娘便是会说笑,我们姨娘哪里是这个意思。” 喜娘对着梅姨娘说道:“好了,好了,这刚用完饭出来溜达一圈,便被你抓个正着。” “怎得这个时候才用完饭?” 一旁春梅接着话说道:“我们姨娘这几日睡得不踏实,今儿天好,中午略睡了会觉。” 几人说这话,便由春梅领着进了屋子,梅姨娘坐下,这才问道:“今早去了二奶奶房里,回来时,听影儿说是你一早去了我那院里,像是有什么事要问,这不看着点便赶了过来。” “倒没旁的事儿,前几日去王妃那里请安,见着王妃笑容不展,便想着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你常在二奶奶那,又有二爷照顾,所以便想着找你打听打听。” 梅姨娘听了,略做沉思,看了一眼喜娘说道:“你也是知道我的,自打博哥儿出生,我这心思都跟着去了,旁的倒没在意,若说有什么,便是前几日,二爷在二奶奶房里陪着说话,外面有人传话是王爷来找,唤了二爷过去,王爷那亦是留了饭,自那日二爷便常不在院里。” 喜娘听了梅姨娘的话,略算了算日子,倒是对的上,不过显然梅姨娘知道的也并不多,便没再多问,转身将话题扯到了博哥儿身上。 听喜娘问起博哥儿,梅姨娘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博哥儿已经三个月大,长得很是喜人,连带着英哥儿也是长得壮实,韩氏那里用心照顾着,没有不好的。 略说了些话儿,梅姨娘便回了,喜娘一个人呆坐了许久,没想到究竟因着什么,转而想到槿姨娘,便对外喊了声,春泥在外守着,听见声音进来听着吩咐。 喜娘道:“正是要去寻你,今儿槿姨娘拦了路,说了些话,你在府里待着久了,对着槿姨娘有何看法?” “回姨娘的话,那槿姨娘倒是低调,只知道其出身商户,手里银子不少,便是二爷有时候也是要去打秋风的,为人很是低调,自四姑娘之后便无所出,前些年她本家闹过一阵,后来没了消息,这几年一直守着四姑娘,平日里很少出院子,今儿碰着,奴婢还觉得纳闷。” 听了春泥的话,喜娘原打算差她去打听打听的,不过仔细一想,倒没什么必要,按槿姨娘的意思,做生意本就是要有商有量,多留些时间也好。 二人正说着话,春杏打着帘子进来,说道:“姨娘,齐家镇差人送了些年货,门房的听是咱们院的,差人送了进来,春梅姐姐正清点着,都是些吃的玩意儿,原咱们也该备着礼,送去的,只去年没办过,也不知是何章法。” 喜娘倒是真没想到,前俩月济明法师仙去,她带了一车礼回了齐家镇,如今这礼不知是大太太陈氏的意思,还是大爷齐修远的意思,喜娘想着便说道:“按着上次的礼加一倍,连着西边二府也算上,两府里便按上次的规格,另外老太太房里寻些好皮子,送过去,云齐寺那里该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送过去,再从若云斋里每房挑两样蛋糕送过去,便这些吧。” “是,还有姨娘,思源小僧那里把之前老神仙留的东西一并送来了,姨娘什么时候要用,吩咐奴婢取来便是。” 春杏的话,让喜娘灵光乍现,“龙泉印泥”,“当为贡品”。 打发了春杏、春泥,喜娘仔细想着,当初王爷应该听了自己的意见,往京城送年礼正是时候,可她又对龙泉印泥有绝对的信心,又或者是当今圣上对梁王爷的态度……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喜娘隔天便去了梁王妃那里请安,并把齐家镇送来了龙泉印泥的材料,问梁王妃要不要再做一批龙泉印泥。 而梁王妃的回答更是印证了喜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