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瞧着如儿姑娘模样,只得先安排人熬了细粥,待其吃过后,方才问到底什么情况。
此时,槿姨娘已经告辞,她原今日出门,也是要去木家安排年上的事情,将如儿姑娘送来后,便离开了。
正堂里,如儿换了衣裳,稍吃了点东西,便放下了。
喜娘瞧着,便说道:“老太太丧事后,我便晕了过去,被抬回了白林城,后面回去打听才知道你跟着白妈妈去了,白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你怎会成了这般模样?”
如儿说道:“回姑娘的话,当日老太太过身,奴婢是跟了白妈妈去了去了她家里,白妈妈认了奴婢做孙女,日子过得倒也顺遂。
谁曾想中秋宴上白妈妈被他几个媳妇气昏过去,便是躺着起不来身子,大夫瞧了说是中风,那些人自也不愿意再花银子,奴婢拿了自己的私房给白妈妈抓药,却被她们瞧见,趁着奴婢去抓药的空儿,搜了奴婢的房间,白妈妈没得药吃,不久前也去了。
白妈妈过身后,那家人便打起了奴婢的主意,要把奴婢嫁给她们村子的一个鳏夫,奴婢实在是过不下去,方才逃了出来。”
说到这,如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喜娘安慰了一阵,如儿方接着说道:“奴婢原想回齐家镇,只是一想到当初老太太去世时,大太太分了家,奴婢没了去处,方才跟的白妈妈,便打消了那念头。奴婢实在没了去处,方才投奔姑娘来了,还望姑娘念着当初老太太跟前的情分,收留奴婢。”
喜娘听了,有些心疼,这般好的姑娘,竟落得如此地步,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且安心的在宅子里住着,原我也是答应过老太太的,当初听闻你跟白妈妈去了,便没再多打听。
如今咱们遇着了,便是缘分,自春梅她们几个嫁了人,我这身边正缺人手,你来了,正帮了我的忙,我是知道如儿姑娘的本事的。”
说着,喜娘喊了外面伺候的绿阴,对其说道:“将西厢房康伯娘原先住的地方,收拾收拾,带如儿姑娘安置起来。”
说完又对如儿说道:“你且去安置,旁边住的也不是旁人,当初在齐家镇你也是见过的,我那外祖母。这绿阴绿意原也带去过齐家镇,你们算也面熟,另外等晚上汪嬷嬷回来,再介绍你们认识,好生修养一番,缓了精神,好来帮我。”
自此,如儿便安置在了喜娘这里,至于白妈妈本家,喜娘也没去理会,不过且将消息递给了齐修远,省得日后白妈妈后人前去打秋风。
年前,几个庄子都送了年礼过来,连山那边跟着庄头一并来的,还有喜娘去年端午之后寻的酿酒师傅,给府里送了新酿的酒。
连山是当初邢二管家拿的那五百亩良田附近的一处矮山,喜娘当时去瞧田地,顺带着便把这座矮山也买了下来,附近地界也都开荒,准备明年夏天种些番薯。
自田中粮食下来后,喜娘便开始着人打听酿酒师傅的事,这位酿酒师傅倒也是位奇人,当时出门打听的都是白林城的乞儿,这酿酒师傅便是吕梁城的一个老乞丐,按说乞丐本是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儿,但他却是爱喝酒,那出门打听的乞儿便留了心,向其打听哪家的酒好,哪位师傅的手艺最好。
却遭了这老乞丐一顿骂,不过不是骂那乞儿,而是骂吕梁城的各家酒坊。
喜娘当时且记得最初见面时,邋里邋遢的老乞丐将各家酒坊贬得一文不值,满嘴的酒话。
喜娘虽不懂这些,却知道这老酒鬼背后有故事,也不由他,派了几个乞儿送了几瓶酒,那老乞丐有了酒自然不管其他,喝得烂醉,喜娘便直接让人把烂醉的老乞丐,拖上马车,带回了白林城。
等老乞丐酒醒的时候,已经在连山在的庄子上,老乞丐也并没有跑,而是就这样安稳的待在庄子上,喜娘自是派人留意着他,谁知那老乞丐当真是心宽体胖,有吃有喝又又酒,也不管是谁把他带来的,纯一个混吃等死的模样。
喜娘不得不亲自出面,拿了手里好容易蒸馏出的高纯度粮食酒,那老乞丐闻了酒味,自然来了精神,喜娘也得知了老乞丐的故事。
老乞丐本家姓黄,几代都是酿酒师傅,自家也有酒曲方子,那老乞丐年轻时娶了位娘子,却一直没能生育,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婆娘背着老乞丐,在外面勾搭了野男人,不仅骗了黄家的酒曲方子,还坏了黄家酒坊的生意,黄家酒坊的酒喝出了人命,老乞丐被抓入狱,当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方才被放了出来。
出来后,自也无家可归,便流落街头,终日乞讨换些杂酒来喝,有一日没一日的过着,当初他那婆娘也没什么好下场,那野男人得了酒曲方子,便把人卖给了人牙子,这些都是老乞丐后来打听的。
至于那野男人虽有方子,却也没能成事。
此番喜娘寻到他,也是缘分,另外喜娘手里的高纯度蒸馏酒也是关键,最终二人达成了共识。
如此老乞丐重拾往日本领,在连山制作起酒曲,然后酿酒。
年礼中的酒便是中秋前后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