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庄子内,木家三位夫人得了令,高高兴兴地回了去,喜娘也把当初卖羊绒线手艺的银子拿出了三千两,作为八家织造坊的起步金,加上三人投的银子,每家织造坊也有五百两的银子打底,有了银子,事情才好办。
等三位夫人离开后,一直未曾说话的木槿儿方才解释起为何今日三位嫂嫂一同前来。
只听其说道:“让姑娘见笑,原是只将消息说与我那三嫂,只是三嫂一时高兴,把此时说给了我那三哥,谁知他竟是跑去了我大哥跟二哥跟前炫耀起来,结果被我大嫂和二嫂听了去,今儿我去的时候便被缠上了,不得已才把三人都带了回来。”
喜娘并未在此事多说什么,而是问道:“前几日你来我宅子,回去后王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那墨姨娘如今把大房守得水泼不进,倒是那吴氏好说话些,但我瞧着,也是内秀的,我如今算是打探不得什么消息;许氏那边忙着梁州城许家的事宜,怕如今无暇顾及咱们这边,我前几日略走动了一番,没见着他们有什么动作,姑娘若果真不想要那份额,便无需操心。”
“倒是我多虑了,许是那朱寒夜未必瞧得上咱这门子生意,走吧,跟我一路回去,宅子还有许多事要忙。”
二人回了白林城,回到宅子后,喜娘独自在主屋待着,汪嬷嬷进来,拿着今年送往京城的年礼单子给喜娘过目,喜娘翻了翻,说道:“王府的年礼,老王妃那边的加两成,其余几房不变;何家那边春溪晋了妃位,今年的年礼也多送两成。”
汪嬷嬷接过单子说道:“是,姑娘。”
瞧着喜娘的模样,汪嬷嬷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难事?”
“这般明显?”
汪嬷嬷笑道:“旁人怕是瞧不见,不过姑娘在宅子里自是松散些,老身自是瞧得出几分来。”
“若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嬷嬷在,便是有什么难事,也是不怕的。”
“姑娘玩笑话,能跟着姑娘,也是老身的福气。”
喜娘也未隐瞒,说道:“我只是瞧着木家这一日日的作为有些担心罢了,木家如今是二房在西北的钱袋子,随着木家崛起,那木槿儿的心思也逐渐大了起来,只怕到时候养虎为患,只是如今我这班底到底是弱,齐家又有齐修文跟王府大房牵扯,也不得深用,靠着四个丫头撑着,身后又无家族可依,终究是力有不逮。”
接着喜娘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汪嬷嬷听后便知其意,说道:“姑娘既然怕木家得势,又为何将织造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木家,姑娘手下的那些小厮们也该替姑娘分忧了,春哥儿前几日还在抱怨说,姑娘把他忘了,老身还说姑娘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吩咐来着。”
喜娘并没有回答汪嬷嬷的话,而是接着她的话笑道:“没想到嬷嬷也动了私心,这话竟是递到我耳朵根前了,不过嬷嬷放心,春子是个伶俐的,我自是知道,过些日子便是要交给他们做。”
“姑娘哪里的话,都是托了姑娘的福,不然他们怕是熬不过去岁的大水。”
喜娘接着说道:“整好过几日,嬷嬷让春子来宅子一趟,我有事交代。”
“是,在这,老身替他们谢过姑娘。”
“对了,去给梁夫人递个帖子,明日备些礼,嬷嬷随我去墨源书院一趟,许久未见那梁夫人了,去瞧瞧。”
汪嬷嬷退下后,喜娘一个人坐着,心里想着木家的事情,目前来看木家逐渐势大对她来说好处不少,但日久之后,必是不妥,木槿儿可不是普通女子,她一心想要重振木家,恢复往日的荣耀,那朱寒晋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如今她尚能压制几分,日后只怕是不太好言......
如此喜娘才会让木家三房的人共同掌管羊毛坊,显然三家并不算齐心,有牵扯才好约束,缓得一时是一时,如今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思绪间,丫鬟扇儿进来伺候茶水,喜娘见着问道:“扇儿,我记得丫鬟里有个出身天波府的,一时记不清,你可还记得?”
扇儿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们都是自小被卖到王府的,没几个知道出身,若是姑娘记得此事,怕是还得要问绿阴姐姐,绿阴姐姐心细,跟在姑娘身边的时间久些,许是记得。”
喜娘摆了摆手,表示算了,说道:“许是我记差了,去跟东儿和瑛儿两人说一声,明日我要出门一趟。”
“是,姑娘。”
......
次日,喜娘便带着汪嬷嬷,东儿和瑛儿去了墨源书院,梁夫人见到喜娘尚有些诧异,在喜娘拿出一方龙泉印泥,她更是不好随意收下。
这龙泉印泥的方子可是喜娘的底牌之一,便是梁王爷当初也未能从喜娘手里抢了去,这些年龙泉印泥也给喜娘带来了不小的收益。
梁夫人自是知道龙泉印泥出自喜娘之手,不过还是疑惑地问道:“不知县主此举何意?”
“夫人且放心,今日来只是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