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看到王庆阳的立马走了过来。
“哎哟,老于啊,你这是来接我的?这也太客气了,以前我也没这待遇啊。”王庆阳乐呵呵自我调侃一句。
“确实是来接你的,有事儿找你,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呢,咱们先出去一会儿车上说。”于伟笑着回了一句。
“好好好,那走。”
两个人说完话一起朝着外边走,期间于伟视线不动声色落在王庆阳身上多看了几眼。
几分钟之后,两人走出火车站,上了等在路边的车。
待车子启动,于伟这才开口说正事儿。
“老王,你这趟可算是不虚此行啊,就上次你寄回来那张图纸,教授看了之后一个劲夸呢。”
“是吧,我就觉得小姑娘厉害,那图纸我一看就知道不简单,所以特意寄过来给老师看一看。”
听到王庆阳的话,于伟笑了。
何止是不简单啊!
当初教授看到王庆阳寄回来的那张图纸可是好几天都随身带着研究呢,还说等人回来了京市可得好好见个面,看看这个厉害的小姑娘。
那张图纸没有详细设置图纸,但是他们可是专搞这行业的,自然是能看出来图纸不同之处到底内里的门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教授那边对王庆阳提到的这个小姑娘愈加好奇了。
天才不是没有,自学成才也可以理解,但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天才小姑娘这就值得关注了。
甚至教授还说了,回头等小姑娘回来,他要好好劝说对方将来大学选修专业,必须学他们这行啊,这就是天生干这个的,不学不是暴殄天物?
半小时之后,王庆阳见到了自己的老师。
敞亮的办公室里,王庆阳,于伟,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
薛宁远,在两年就六十大寿了却还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可想而知他的重要性以及暂时的不了取代性。
他是王庆阳的老师,也是某大学特聘教授,更是重要单位的领导者。
王庆阳面对老师的时候略微拘谨,察觉到老师看过来的视线不仅悄悄调整坐姿,背脊愈加停直了几分。
“庆阳,你别太拘束,来来来,咱们说说那个画图纸的小姑娘,具体说一说这年轻人。”薛宁远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视线望着王庆阳,等着他开口。
被老师这么盯着,王庆阳心里右点压力。
“老师,她叫唐溪,年纪不大,对机床这方面很有兴趣,听她说曾经自学过这方面相关知识,看过不少专业书籍。”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这年轻人性子沉稳,脑子聪明,警惕性也高,但是我隐约察觉她将来似乎不打算往这块领域发展。”
说到这儿,王庆阳语气放轻,抬眸朝着老师看过去,果然老师脸上笑容收敛了两分。
“怎么说?”咋就不打算往这领域发展?
薛宁远:天生的好苗子,不搞这个,那不是浪费了!
但是他先不急,听听王庆阳怎么说。
“老师,就是感觉,我曾经打探过她大学选修专业的事儿,小姑娘顾左右而言他,四两拨千斤倒是学的炉火纯青。”
这真不是夸张,王庆阳和唐溪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不是他说人坏话,啧啧,唐溪在他看来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
心里门道多着呢,就当初那张图纸,唐溪只给了一张图,后续不管他怎么打听,嘿,人家就是不说。
警惕性高就不说了,王庆阳感觉唐溪肯定早有计划。
那张图纸不是她随便拿出来的,而是一张敲门砖,试探,警惕。
或者换句话说,唐溪这是用一张图纸,放长线,钓大鱼。
谁是那条大鱼,曾经王庆阳以为是自己。
现在看来——
视线扫过自个儿老师,王庆阳暗暗腹诽一句。
老师才是那条大鱼啊!
嘶,垂钓高手啊。
另一边,c市,被王庆阳誉为“垂钓高手”的唐溪这会儿还在仓库兢兢业业挣着辛苦钱。
仓库里,昏黄的灯光下,唐溪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工具不听组装着。
屋外,黑漆漆,今晚月亮都偷偷躲起来了。
再次组装好一台录音机,唐溪暂时停下动作,抬手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抬头瞥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不知道为啥,看着这夜色,脑子里突然想到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呸呸呸,想啥呢!
肯定是一个人缺少安全感,也是巧了,唐国中这会儿还没过来,而小张八点家里有事吱一声提前回去了。
休息了几分钟,唐溪正准备继续工作,突然听见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仿佛……外边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