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翠花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奴婢晓得了。”
吴禹离开了。
萧箐怔愣在原地,她知道吴禹最后那句话是说给她听的,意思若她有任何举动,她身边的婢女也别想活命。
不,不对,她是萧箐,不是山碧,不是魔子的那位木匠小姑娘。
她怎么一时间被麻痹了呢?
萧箐使劲摇了摇头,想要清醒清醒。
看到翠花还跪在冰冷的泥上,忙让她起来。
翠花小心翼翼抬眼看了萧箐一眼,小声道:“娘子,您还好么?”
萧箐此刻的心绪没有吴禹在时那般不受控制,便道:“还好。”
翠花道:“娘子,我知你难受,不过此事并非主君之过,您牵累他了。”
萧箐好笑道:“你这是为他说话了?”顿了顿,“也是,你毕竟是他的人,自然要为他说话的。”
翠花连连摆手,急切道:“娘子你真的忘记了,翠花是你的人啊。”
然后翠花便说了她如何与她相识的经过,说她本在茶楼卖艺为生,遇到了恶霸,要强掳她当小妾,被娘子看到,以一锭金子招揽豪侠,打跑了恶霸,救了她的小命,后来更是替她赎身,在镇上租了一间小院,开了一家木具店,让她当上了掌柜娘子,专门卖娘子制作的小玩意儿,日子轻松惬意、无比自在。
但某段时间娘子消失了,再未来店里上货,她悄悄去娘子家打听,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倒是见到娘子的娘整日以泪洗面,娘子的爹愁眉不展,她想,一定是娘子出了什么变故。
这几年下来,店铺营生很不错,娘子与她五五开,她也积攒了不少银钱,便使了银子着人寻那江湖百晓生打听,未想消息还未回来,有一人拿着娘子的随身物件音盒找她,说知道娘子的下落。那音盒普天之下,只有娘子能做得出来,所以那人一说,她便跟着来了,果然见到了娘子。
翠花郑重地对着萧箐道:“娘子之恩,翠花无以为报,生是娘子的人,死是娘子的鬼。”
萧箐忙将人扶起,“我又没说什么,作甚这般重礼,快些起来。”
“你说并非主君之过,难道此事还有其他内情?”萧箐问道。
翠花道:“具体我不甚了解,但零零碎碎从其他人那边了解一些,拼凑在一起,娘子爹娘之事,应与魔门的另一位魔子有关。”
“另外一位魔子?”萧箐疑道,这魔门的魔子倒是挺多的。
“娘子应当知道,魔气又作秽气,分作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八苦,人生五感,七情六欲,无时无刻制造秽气,秽气越聚越多,成为魔气,魔子便是这些秽气应运而生之物,这几千年间,魔门也不过生了出两位魔子而已,一位便是咱们这位人称‘冷面阎魔’的瞿沐,另外一位则是人称‘屠戮血魔’的柯屠,两位魔子生来便是魔神的继承者,但自古以来,魔神只有一位,两个魔子生来便是敌对的。您的爹娘不顾生死,闯入魔宫,想要将您带回去,魔子听说后,当即派人去接应,但不知怎得被柯屠所知,提前一步,杀了您爹娘,栽赃在主君头上。”
“翠花,莫要与娘子乱说。”一人端着一身新衣走了过来。
萧箐一看,哦豁,又是熟人,守灵村那个村长家叫莲芯的姑娘。
翠花撇了撇嘴,“哪是乱说,我只是想娘子放下心结。”
莲芯道:“主君特地叮嘱,莫要私下说此事,你是忘了先前挨的打么?”
翠花耸了耸肩,有些害怕,看来先前确实因着说错话被罚了不少。
不过这瞿沐也是怪,翠花这般不是为他说好话么,怎得还禁止,难不成他故意让山碧误会他,对他恨之入骨,这种人格也太奇怪了,俗称的m型人格?
萧箐对莲芯道:“你又是何人?”
“奴婢莲芯,也是娘子的贴身婢女,不过,奴婢不似翠花,与娘子有旧。奴婢生在魔宫,长在瞿魔子手下。”
“你倒是知无不言。”萧箐慨叹道。
“娘子过誉,魔子有言,不能对您说谎。”
“哦?是么?”萧箐拉长音,“那让你说,我爹娘之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请恕奴婢无法说。”莲芯双膝跪地告罪道。
“不是说不对我说谎么?为何不能说?”
“因为奴婢未亲身见过,不知真相实情,且魔子三申五令,莫要在娘子跟前提及此事,奴婢不能说谎,也不能违抗魔子的命令,所以奴婢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