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淳贵妃和陆春华你一句我一句,从最近家常唠叨了京中美食,再唠到胭脂水粉。 期间,陆春华多少还是耐不住性子,时不时就想要用余光瞥一眼方映雪。 然而她每次看过去,方映雪都坦坦荡荡地坐在那里,要么是捻了个桂花糕一点点地啃,要么就是端起花茶抿一口。 难道这人就不知道难堪二字怎么写的吗? 淳贵妃则是目光微黯,在心中暗暗定论,方映雪应当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寻常女子见了贵妃,总该要忐忑些许,若是被冷落了,就应该心中更惊惶不安。 无论如何,都不该像她这样,悠然自得,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思及此,淳贵妃反而心中生出些好奇,转瞬将话头引到方映雪身上:“说起来,我对方姑娘也是好奇良久。” “听闻方姑娘有自己一套制作胭脂水粉的秘方,制出来的东西许多女子都很喜欢。” “除却这些,方姑娘似乎还有一些保养的方子?那泥膜我也是好奇许久……” 淳贵妃这话说的舒心,即便是方映雪也生不出恶感。 但她心中始终是警惕的,故而也不会因此就飘飘然。 她收敛起自己随性的神情,放下手中的茶盏,谨慎道:“让淳贵妃见笑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贵妃若是感兴趣,我便给贵妃献上一些。” 无缘无故的,一个和陆春华相谈甚欢的贵妃把她夸得天花乱坠,方映雪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天上不会掉馅饼,无缘无故对她示好的人,也不可能毫无所求。 淳贵妃笑意更深,却不应方映雪的提议:“这些都是小事,我倒是听说朝华阁的胡掌柜想让方姑娘与其竟比?” “……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方映雪的心顿时又落了回去。 果然,这不就露出端倪了? 她就说自己在京都也不认识几个人,真要说起来和谁有过冲突,也就只有胡掌柜了。 谁曾想不过是点评几句朝华阁的商品,竟然还惊动了淳贵妃这等人物,想来朝华阁在京都的地位,的确是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方映雪就更加坚定自己当初拒绝胡掌柜要求的决定了。 然而淳贵妃今日,却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来的。 她招来宫女再度添茶,看向方映雪温和笑着,语气却不容拒绝:“这我倒是不理解为何方姑娘当时要拒绝了,在我看来,方姑娘的东西,不会比任何脂粉铺子的东西差,若是能够和他们比试一二拔得头筹,之后想在京都开铺子,也会便利许多。” 方映雪笑而不语,并不接这话。 淳贵妃接着道:“这样吧,方姑娘组织此事到底还是有些困难,本妃便自作主张帮你一把。” “若是单独与朝华阁比试,未免显得刻意,我便组织一场比试,让京都各名贵的水粉铺子都参与,也破例让方姑娘参加。” “本妃看来,方姑娘的东西应得头筹,若到时候真能拔得头筹,本妃准备的赏赐,正好便当做是方姑娘之后在京都的开店礼。” 这话说得,把方映雪捧得高高的,若是换个人,恐怕就已经飘飘然了。 但方映雪早有防备,此刻也并不想屈从:“多些贵妃抬爱,不过我心中知晓朝华阁闻名京都,不是我这等不入流的能比的,还是不去自讨羞辱了。”. 不就是夸人吗,谁不会呢? 然而淳贵妃一听这话,脸色就拉了下去,来了个软硬兼施:“怎么,方姑娘是觉得本妃诚意不够?” “还是说,方姑娘眼界太高,看不上本妃组织的小比试?” 方映雪低下头,放低姿态:“怎么会,不过是小女对自己的水平心中有数,怕辜负贵妃的信任。” 淳贵妃冷笑一声:“如此说来,方姑娘就是不愿意参加了?” “……是。”方映雪见对方态度坚决,索性也表明态度,“贵妃应当也不会为难与我吧?我虽说身份低微,却也是自由身。” 陆春华见方映雪和淳贵妃你一言我一语,方映雪看似谦虚,实则也毫不退让,心中不由惊讶。 她早知道方映雪嚣张,却没想到在淳贵妃面前,方映雪也如此倔强不肯退让。 哼!她这样的性子,迟早要吃亏! 淳贵妃见软硬都没有用,干脆自作主张:“好了,方姑娘不必再说了,本妃既然已经开口,就定然要去做的,方姑娘届时若是不来参加,之后恐怕难以在京都立足。” “若来了,说不准还嫩博得个好名声,且参与的铺子,本妃都会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