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边露出鱼白,两人煎熬一夜,皆是十分疲惫。 从地牢中出来,苏定瞧着忍不住直接打哈欠的方映雪,眸光有些心疼。 “既然已在宫中熬了一夜,便直接在此歇下吧,你之前住的宫殿,朕一直让人收拾着,你现在直接过去住便是。” 方映雪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眼下她身份不比以往,若是让人知道,鹿铃儿在宫中留宿。 明日不知又会传出多少是非流言。 一个禹王,一个齐王,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 “多谢苏公子好意,臣女自小认床,在宫中怕是难以入睡,就不叨扰宫中诸人了,臣女先回府了。” 扮演鹿铃儿身份的时候,方映雪还是十分得心应手的。 可苏定听她拒绝的时候,连半刻的思考都不曾,心口顿时像被人砸了一拳,闷得说不出话。 先前她分明在宫中住得好好的,眼下却说认床睡不着。难不成是因为对他不满,所以才想离开皇宫? 想到这个可能,苏定的脸色更沉了。 方映雪见苏定没说话,以为他这是同意了,转身就出了宫门。 只留下一脸阴沉的苏定,和一众战战兢兢的小太监。 回到丞相府,众人皆得知方映雪入宫一夜。 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在院子外正好撞到满脸担忧的碧柳。 不等对方开口,方映雪就绕过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我没醒之前,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找也不准喊我。” 她现在的状态真的是再多走一步,怕是就要倒在地上了。 方映雪这一觉睡得十分沉,直到天色渐晚她才醒了过来。 匆忙用过饭菜后,方映雪想到被关在密室中那人的交代。 她回到房中,将那小令牌拿出来看了又看,并未发现任何蹊跷。 再三斟酌后,最后还是决定前往郊外,会会那个李大夫。 来到对方所说的庄子,方映雪点名要见李大夫后,庄子里的人便将她引入了一处偏僻的小院。 小院瞧着十分整洁,今日天色晴朗,院中晒了不少的中草药。 李大夫见方映雪十分面生,情似乎有些警惕。 “你是何人介绍来的?” “无人介绍。” 方映雪话音刚落,对方就摆了摆手,作势要将她赶出去。 “你不知道我治病的规矩吗?不是熟人引荐,一概不治。” 李大夫进了房门,动手就要关上大门,方映雪赶紧上前,补充道:“等等,李大夫,我有信物,是那人叫我来这里找你的。” “信物?” 李大夫眼中依旧满是探究,动作停下,却还是没放她进去。 方映雪将藏在袖中的小令牌露出一角,能让对方清楚瞧见。 李大夫瞥到方映雪手中的令牌后,面色一紧,快速打开了大门,“你进来说话。” 语气之间还有几分焦急。 方映雪进入房间,才发现这李大夫的房间布置,着实是勤俭的很。 房门刚被关上,李大夫便一脸质问的看向方映雪:“这令牌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他人呢?” 方映雪见对方情绪有些激动,安抚道:“李大夫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东西我也是昨晚才得到的。” 随后方映雪将自己昨夜去灵仙阁,却无意间闯入密室,见到了令牌主人的经过一一说出。 李大夫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索方映雪这番话的可靠性。 她敢一根人带着东西前来,当初那令牌是他亲手放入那人血肉之中的,若是没有那人心甘情愿的取出,旁人绝不会知道。 “昨夜灵仙阁被查封后,我半夜曾潜入其中,想要救出他,可是当我再回到那间密室的时候,他却已经不见了。” 李大夫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你是说,他是在灵仙阁消失的?” 李大夫动作一顿,快速走到床边,从枕头旁捞起一个包裹就塞到了怀里。 “带我去之前关押他的密室,我能想法子找到他。”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方映雪既然拿着令牌来找他,自然也不差做这最后这一件事。 她带着李大夫避开灵仙阁外监视的暗卫,再次潜入了密室中。 “就是这里,当时他被这些铁链锁着。” 李大夫在室内走了以全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