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让沈鸣鸢握在手中,一时竟成了翻盘的关键。 他轻轻咳嗽一声,孟氏立即会意。 在卢夫人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悄无声息地做了十几年外室,孟氏也是个极机灵的人。 她一看卢孝文脸色不对,立即作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大声哭喊道:“妾身有罪,妾身欺瞒了皇上,当初夫君在时,千叮万嘱,万不得罪公主殿下,妾身不敢忘记亡夫所言,刚刚一时糊涂,说了谎话!那份饷银,根本没有分到夫君手中,妾身见都没见过的啊!” “哟,改口倒是快。”祺王笑。 沈鸣鸢对皇帝道:“启禀父皇,补发军饷之事,兵部自有记档,天枢十万将士,也都是认证,发放与否,皆经得起查验,儿臣不惧奸人攀诬。” 她看一眼孟氏。 “依照方才孟氏所言,刘猛乃是十二年以上的老兵,又有旗官的职位,他完全可以通过军情驿路,将军报密送至京城兵部,为何偏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夹带在家书之中,交予自己的妻子?”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高了声音:“天枢军兵丁八万六千余人,与南梁征战,牺牲将士共五千一百四十二人,旗官以上的共九十三人,儿臣从未听说过‘刘猛’这名字。方才问起补发军饷一事,这位孟氏更是语焉不详、前后矛盾,儿臣有理由怀疑,孟氏是卢大人找来,故意做伪证陷害儿臣!” “说的是呢。”褀王附和道,“方才这位刘夫人,张口就是一句褀王殿下,儿臣倒是觉得新奇,这深居简出的妇人,是什么时候认识儿臣的?” 沈鸣鸢接着说:“既然夫人自言与刘猛成婚十二年,不如说说是在哪家街巷吃的酒,哪位媒人牵的线,哪些宾客做的证?” 沈鸣鸢周身骤然寒气大增,两只眼睛透射着杀意,吓得孟氏跌在地上,双唇直哆嗦,说不出半个字。 卢孝文气急败坏道:“沈鸣鸢,她是个寡妇,你不要欺人太甚!” “卢大人,本宫正有话要问你呢。天枢军赤渊谷一战,究竟是谁给陆文奚通风报信,是谁将天枢军的补给吞没贪敛至自己囊中,又是谁,在这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伪造证据、陷害忠良?” “你——你一派胡言,皇上,皇上请听老臣一言,通敌书信上的字迹,分明与陆文奚所写无二,沈鸣鸢她才是——” “卢大人,刚才文奚皇子写过字就递到了父皇面前,你我都未得见,你怎知信上字迹与陆文奚无二?”沈鸣鸢冷笑,“莫非在此之前,你已见过文奚皇子的字迹?” 卢孝文被问得噎住了。他无言以对,只能不住磕头:“陛下,老臣为国尽忠三十年,老臣忠心,天地可鉴!” “天地可鉴?” 上首幽幽飘来皇帝的声音。他从御案上拈起一封书信,团成一团,直砸到卢孝文的脑袋上。 “你仔细看看,这上面是谁的笔迹?” 卢孝文惶恐地展开,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这上面的内容,根本不是陆文奚写给他的,而是他写给陆文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