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怀不轨。 她自己又一改前世唯唯诺诺,如今像一只母老虎一样,皇帝面前都敢撒泼。 活得天不怕地不怕,她好像还没有挨过谁的训斥。 司徒信也不知怎么了。 她记得刚认识司徒信的时候,这人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猜透自己的心思,好像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现在却…… 怎么自己这个做公主的,还挨上潜龙卫的教训了? 她知道司徒信是好心,也没有回嘴。 只撇了撇嘴角:“你说的都对。” 看到她认怂,司徒信也没了脾气。 他软着语气说:“我刚刚有些急了,你不要……” “司徒信。”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涌上了她的心头。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林书语之前跟她说的话。 鬼使神差地,沈鸣鸢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司徒信:??? 嗓子有些哑。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窒了片刻,他感觉一道电流顺着脊柱蔓延到指尖。 他有些僵硬地回头。眼神和沈鸣鸢碰了一下,又立即挪开目光。 “你……”他终于能发出一些声音,“你是,什么意思?” 沈鸣鸢低下头,盯着瓷碗里剩余的姜汤残液。 “我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克制一下彼此的情感。我和我母后一样,是个凉薄之人。任何多余的情感,在我这里都是浪费。” 沈鸣鸢再抬起头,朝着司徒信绽开一个苦涩的微笑:“你已经舍命救我好几次了,我拿不出什么等价的东西还给你。” 司徒信地脑子里,是先前老渔翁的劝说。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沈鸣鸢,总有一天会和她重新做回敌人。 沈鸣鸢那个问题,他几乎是要脱口而出回答“不喜欢”。 可是听到沈鸣鸢后面的话,他又有些生气。 他没有想到,在情感世界里,沈鸣鸢会活得这样卑微。 被母亲的爱包裹长大的他,根本无法理解沈鸣鸢这种“等价交换”的价值观。 ——难道爱你,就一定是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 他忽然意识到,沈鸣鸢为什么表现出来对感情无知无觉的木然。 一个从小没有被父母爱护过的孩子,怎么可能坦然接受一个陌生男人不讲道理的护佑? 她想不明白司徒信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所以坚定地认为,司徒信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是爱情。 ——真是…… 司徒信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的心抽搐了一下,又像有一万根钢针在扎。 这样一个恣意明亮、聪明能干的女孩,对待别人的爱意,竟要这样小心翼翼。 那一瞬间,他的脑袋是空白的。 直到他把沈鸣鸢抱紧怀中的时候,他的脑袋依旧是空白的。 他用双臂箍住沈鸣鸢的肩膀,像保护童年那只木头鸟一样,把她揉在怀中。 他停止了思考,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能。 他问她: “我从没想过拿什么等价的东西。你就不能,心安理得地被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