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嘴角的浅湾。紧接着是两颗三颗更多,泪水汇成涓流。 “怎么啦怎么啦?”肖尧慌了阵脚。 “没事,看电影别说话。”郁璐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肖尧不明白这个电影到底哪里感人了,只觉得越看越无聊。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睡好。 往后一靠,眼睛一闭,放任自己的意识下沉。 …… …… “后面没有那个什么彩蛋了!”肖尧听到有一个女声吆喝道。他睁眼一看,放映厅里已是灯火辉煌。 喊话的人是清洁的阿姨,自己的头却枕在郁璐颖的左肩上。 他像弹簧一样,整个人窜了起来,郁璐颖也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脸红扑扑的。 “对不起,我不是……” “走吧。”郁璐颖轻声道。 随着稀疏的人流往外走,少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在前面。 “这电影还行吧?”肖尧口不择言地没话找话。 “是你睡得还行吧?”郁璐颖抿嘴笑道。 “嗯,不错。”肖尧尬笑道。 “我觉得这电影三观挺不正的,”郁璐颖说:“那马远征出去打麻将赌钱还威胁要打他老婆,他们家的人还都说是他老婆不好,连他那个从美国回来的妹妹也这么说。” “我看这一家子都是被讽刺的对象吧,还什么美丽魔都……”肖尧把重音落在了“美丽”两个字上:“对了,你刚才哭什么,有什么感人的吗?”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战争影都”的门口。 进来的时候还是晴朗的天,此时竟已下起了雨。不同于让人望而却步的夏日急雨,眼前细细的雨丝在夜幕中织成轻柔棉密的雨幕,又安静地落在地上,看不出什么痕迹,给人不必要打伞的错觉,但如果贸然闯入,不消片刻便会知晓它的威能。 “我能理解那位母亲的心情,”郁璐颖伸手去触碰雨帘,肖尧只觉得指尖一片清凉湿润:“她说,女儿是她活着唯一的指望了。我都没办法想象,她在女儿的裤袋里发现那个东西以后,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是啊……”肖尧想到了那天在“水木年滑”找沈婕的时候,阿飞丢过来的PLAYBOY(他事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了)。 为什么沈婕的朋友圈子,会和那种随身带着“那种东西”的人有交集? “所以,我理解妈妈对我的紧张。”郁璐颖悲伤地笑着:“但是,妈妈应该对我有更多信心才对。她不应该这么不相信我。” “……”肖尧不知如何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肖尧,你是对的。”大约一分钟的沉默后,少女冷不丁地说:“你是有智慧的人。” “啥?”肖尧有点受宠若惊:“太抬举我了吧。” “我在说姚老师的事情。其实,他也很苦闷吧?他本来也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其实在镜子里面那个学校里面的经历……姚老师的理念,也多多少少改变了我的想法。那就是关于自由的表达。”郁璐颖仰头看着肖尧:“我主动约你出来,还是当着大家的面,你一定很惊讶吧?” 肖尧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 “因为,我也要挣脱妈妈的束缚,突破一下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由自在地做我想做的事情。”郁璐颖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一番,如此说道。 “这样……”肖尧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实际上,应该说是好的预感——这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 “其实我在亲子教育中心的时候,真的很开心,”郁璐颖低下头:“你和沈婕打过来的时候,一开始我是真的很不愿意,很不愿意醒过来……” “对不起……”肖尧抱歉地说。 要不是从不做家务的沈大小姐打碎了盘子……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先前我一直躲着你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个大概了。”郁璐颖强逼自己抬头看着肖尧的脸:“爸爸终究是离开了,这个事实与其否认,不如去面对。 “我应该陪在妈妈身边,但我不想再跟着她的指挥棒走了。 “因为那样的话,会失去其他重要的人啊。” “我……”肖尧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我,当我知道你和沈婕在一起以后,我的心里是难过的。”郁璐颖强行笑了一下:“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难过,我知道是我推开了你,你真的离开了我又心里不舒服,这样很BI……呜。” 肖尧伸手捏住了自己的上下嘴唇:“我不允许你那样说自己。”然后松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