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了出来。等泡沫溢完,一杯酒也就成了半杯。 “笨手笨脚的。”沈婕埋怨道。 “哎呀,别这么说,至少老肖做饭还是不错的。”沈天韵拿抹布帮着擦台子。 “是挺不错的,”沈婕点评道:“跟她做的口味差不多。” “谁啊?”沈天韵问。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的月亮挺漂亮的……”肖尧连忙道。 “天还没黑,哪儿来的月亮。” 一边吃着,三人总算聊到了订婚事件的细节。 “这个张正凯呢,是区长的儿子。”沈婕说:“我记得是我高一的时候,跟我爸爸去参加一个什么意大利珠宝品牌的酒会,在那里认识的。 “那个张正凯,就坐在那角落里,闷头玩游戏机,都不理人。然后我爸爸和他爸爸打招呼,他把头抬起来,看到我,脸色就变了。” 少女起初还有些不愿意讲,讲着讲着就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起来:“他当时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学给你们看——” 沈婕表演了一个难以名状的眼神。 “噫,痴汉吧?好哈人的!”沈天韵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 “就是一见钟情吧,很深情的眼神。”肖尧道:“干什么,都说了不许再打我!” 他站起身,在沙发上淘弄着什么。 “然后他就这么全程,直勾勾的,整场盯着我看。”沈婕转过身,扒拉着椅背说:“把我看的心里毛毛的,后来爸爸就让约翰斯送我回去了。” “约翰斯爷爷是个好人。”沈天韵说。 肖尧走到衣橱那边去,沈婕180度猛转了个身,继续扒拉着椅背看肖尧:“然后他就开始对我死缠烂打。” “追你的人应该不少吧。”肖尧坐回原位上。 “那还用说?”沈婕说:“可是他们当中大多数还都是比较绅士的好伐……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不那么绅士的,那我们也可以让他变得绅士对伐啦?” “但是这个张正凯,他爸你得罪不起。”肖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有些隐隐作痛。 “不仅仅是得罪不起,”沈婕叹道:“而且还经常打交道,因为张区长就是管地产开发这一块的……” “不是,”肖尧有些困惑:“那张正凯就这么剃头挑子一头热,毕竟他小,他爹也帮着他强抢民女?” “那倒没有。”沈婕道:“他爹还是一直管着张正凯,不让他骚扰我,但是不见效。他还跟我爸一直赔礼道歉,说是他管教无方。” “哦……” “然后我爸这边呢,也只是叫我别撕破脸,做人留一线。所以那天周晓莹订婚……啊呸,周晓莹生日那天,张正凯又跑过来,我也没能拿他怎么样。” “那现在怎么……”肖尧问。 “唉,说起来挺复杂的,”沈婕托起了腮帮子:“集团碰到了一些困难,需要一些区里特批政策的倾斜支持,指标啊什么的,具体的说了你俩也不明白。” “那爷爷就把你给卖了?”沈天韵有些不可置信地叫道。 “也不叫卖吧……”沈婕迟疑地说道:“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本来我是做好这个觉悟的。只是……现在有了你们……特别是你……” 沈婕看向沈天韵的目光很柔和。 “你之前拒绝我,跟这事有关系吗?”肖尧问。 “拒绝?什么时候的事情?”沈天韵瞪大了眼睛。 沈婕没有回答。 “张正凯,张正凯……”沈天韵口里嘀咕着:“我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了,确实有这么个娃娃脸的张叔叔……” “你知道张正凯?”肖尧和沈婕一起问道。 “没,没,”沈天韵摆了摆手:“我就是忽然想起来,有一丢丢印象,但不一定就是他,而且我也记不太清了……” “没事,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二人催促道。 “首先,我很少过问自己出生以前的事情,”沈天韵竖起一根指头:“我就是记得很小的时候,跟你们俩……跟大家?去扫过一次墓,就是那个张叔。有人和我说张叔的父亲是个大官,后来坐牢了……” 肖尧和沈婕面面相觑,寒毛都竖了起来。 “死……死了?怎么死的?” “忘了,不知道。反正……后来我来问你俩这事,”沈天韵努力回忆着:“你俩都说的支支吾吾的,怎么说我已经忘了,反正最后结论是小孩子别多问。” “……” “哎呀,我晚上打电话给妈妈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