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郁波同志的指示,下午四点半在堂里集合,前往西郊。 郁璐颖也跃跃欲试,说什么也要来帮忙。 肖尧回到家里,跟沈天韵打了声招呼,稍微腻歪了一下下,整理了一些东西,遂出门打车前往“西郊花园”。 对不起了,波哥,对不起了,苹姐,放你们俩鸽子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真的不能再把你们,再把更多无关的人卷进危险当中来了。 肖尧在距离小区门口还有三五百米处吩咐停车,下了车,拉起口罩,远远地绕着西郊花园走了一圈。 一切都跟郁璐颖所汇报的情况一模一样。 只是……确实大到惊人,尤其是肖尧是隔着周围老外环转的,一圈走下来,只觉得脚底都在隐隐作痛了。 令肖尧感到无比郁闷的是,这小区的周围竟然几乎没什么商铺、商店,遑论商圈。 连饭店餐厅都看不到,走了这么久,只看到两家便利店。 见鬼,你们这些该死的有钱人都不用生活的吗?肖尧在心里暗暗咒骂。 …… …… 最终,肖尧找到了他计划中的服装店,那已经是距离小区两三公里以外的商圈了。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肖尧推门进了店,背着手转了两圈,随手挑了两件他觉得好看的卫衣罩衫,向服务员小姐打听试衣间在哪里。 “先生,这是女式的。”穿着黑色西服包臀套裙肉色丝袜脚踩黑色高跟的漂亮女人提醒道。 肖尧:“……”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肖尧重新换了两件大款的衣服,钻进试衣间,悉心地转身把门的插销闩上。 试了一下,将右手插进了试衣镜里。 可以,道路通畅。 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在小皮凳上,深吸一口气,钻进了镜子里。 镜子那边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笼罩着一层隐约的绿色滤镜,就跟之前每天去的桥洞 肖尧把试衣间的门插销拉开,小心翼翼地迈了出去。 整个服装店,都没有人在动。 无论是挂着工牌身穿黑色西服的女孩们,还是看起来像顾客的人,都在原地直直地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脸,没有五官,简单地说,脖子上面都顶着一个或为圆形,或为椭圆的球状塑料物体,就好像是服装店里的那种塑料模特。 ……塑料模特? 肖尧好奇地弯曲手指,用手背敲了敲一個店员,对方果然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真就是塑料人啊,肖尧想。 他大踏步流星地走出了服装店——推开大门以后,他立即朝着西郊花园的方向伸头望去。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肖尧还是为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大感震撼。 虽然隔着3公里远,那西郊花园——不,应该叫西郊通天塔了,依然一眼可见,醒目异常。 这座摩天大楼直穿云端,天空中闪着银光的飞行器不断地穿梭掠过,如同黄昏时飞起的群鸦,将宁静撕碎。 摩天大楼形成的阴影笼罩大地,十字路口成群结队路过的塑料人上班族,他们都没有脸孔,举止木讷且呆滞。这些奇妙但灰暗的场景映在肖尧的眼睛里,如同一部黑白电影,无声,却又充满着呐喊。 一阵风掠过,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就在那个哆嗦的同时,一节高速列车从他头顶巨大的高架桥驶来,铁轨与车厢的摩擦声穿过清冷的空气,进去了他的耳朵。 虽然肖尧很早就从电话里听沈婕介绍过这个殿堂的景象,可是这玩意儿……还真就是“听景不如看景”了。 这座大厦以其壮丽的姿态和无与伦比的高度……当然还有宽度,把明媚阳光与璀璨的灯火永久地分割开来,这个钢筋水泥的世界让人联想到墓地的墓碑,给人带来了一种窒息的恐怖感。 对,没错,恐怖感。 肖尧一边朝着这个高塔前进,一边心里在暗暗寻思,难道这个殿堂不是沈婕爸爸的?他不是出国了吗?还是说,他其实没出错,那天米为集团的那个公关给错信息了,或者是最后情况有变? 肖尧抵达西郊花园的时候才是下午时分,刚钻进镜子里来的时候也是白天,可是这三公里的路程才走了一半,天色就一下子黑了起来。 少年知道,里面的世界在这方面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但是黑夜还是增强了人的恐怖感——尤其是,当你身边满马路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