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花灯的人,有的戴着红帽子,有的系着红丝带,正绘声绘色地唱着凌云听不懂的地方语言。 凌云想来,这应该是安南府的风土人情吧? 只不过,这也太热闹了。 他们身上穿着形色各异的衣服,在太阳的照映下尤为亮眼,一眼瞧过去,不禁让人耳目一新。 “咚咚锵锵…” 舞狮子的人,似乎要开始大显身手了。 只见他们两个人合扮一头狮子,一个人执头,一个人扮尾,指挥权主要是靠狮子头控制。 狮子呈淡红色的,让人觉得特别喜庆。 斗狮子的人手中拿着一个斗大的绣球,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功夫动作。 狮子时而作出“金狮吐节”,“狮子滚绣球”的复杂动作,时而摆出“白鹤亮翅”,“犀牛望月”的造型,当真让人眼前一亮,叹为观止! “好!“ 围观的群众大喊。 卖艺之人,将一头凶猛的狮子,变得如此祥和、灵活、敏捷,博得围观群众的阵阵喝彩。 凌云特意交代,让赶车的马夫停在一边,而他靠在窗口观赏。 王景辉则是坐在一旁看书,对街道上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似乎并不感兴趣。 王景辉虽然没有观赏,但也没有催促凌云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舞狮子的人渐渐停歇下来,随后队伍中走出一人端着盆子,向围观之人不停大声喊道,“这位爷,看开心赏银钱呗!” 若是有人往盆子里扔钱,端盘之人便会低头,并说道,“谢谢这位爷咧!” 围观之人,看到有人讨钱便随手扔了几个铜板,也有人看到要钱,当即转身离开。 凌云看了好一会,发现讨钱的一圈下来,怕是讨不到半两银子。 于是从钱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扔到不远处的盆子里,随后降下车窗,吩咐赶车的马车可以走了。 端盘的人微愣,木讷的看着眼前与众不同的一两银子,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盆子上,能有这么多的银子似的。 那人端着盆子往回走,走到领班之人,无与伦比,“老大,有...有人赏了一两银子。” “你说什么?” 那个叫老大的人惊叫出声,随后抓起盆子里的银子乍一看,果真没错,当即问道,“打赏的人呢?” 那人指了指正在缓慢行驶的马车,那老大转身不知拿了什么,刹那间便追到凌云乘坐的马车窗旁,大声叫道,“这位公子且慢。” 那人连喊好几声,马车里的凌云才确定有人在叫他,于是他又叫车夫停下,掀开窗帘疑惑道,“你有事?” 见到凌云,这人大吃一惊,没想到凌云这么年轻,心肠如此好,支支吾吾道,“感谢小公子打赏,小的无以为报,这是我们舞狮的祈福袋,可保佑小公子平安囍樂!” “哦!”凌云惊呼一声,赏个银钱,也这么讲究吗? 不过他还是顺势将祈福袋收下,说了声感谢的话,便又吩咐车夫走了。 坐在一旁的王景辉突然看了过来,看到凌云手上红色的小袋子,眼前一亮,疑惑道,“凌兄,你这是?” 听到王景辉问起,凌云小声解释道,“哦,刚才那个舞狮的大哥给的,说是祈福袋,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而后将祈福带放在手上,仔细端详,发现和普通袋子没什么两样,就是中间刺了一个福字。 蛮小巧玲珑的小袋子,笑着将它放进袖口中。 王景辉轻笑一声,不忘告诫凌云道,“凌兄,大街上的东西,大都是骗人的,切莫轻易听信他人的只言片语。” 凌云知道王景辉这是担心自己被人骗去钱财,也不反驳,而且而是顺着他的意思说道,“王兄说的是,愚弟当慎之又慎。” 凌云一行人来到客栈,现在距离乡试时间还有二十来天,客栈的房间却所剩无几,凌云几人定了三间上房,他和王景辉各一间,两个小厮住一间。 不愧是省城,加上又临近乡试,一间上房二十来天竟然花了将近十两银子,哪怕是兜里有了几个钱,凌云也郁闷好久。 无利不起早,商人逐利,真的到了无所不及的地步。 入住客栈第二天,凌云和王景辉走在安南府的贡院附近。 此地名叫安南贡院,每三年才会开启一次。 至于凌云为何要在这个紧张备考的时间点,抽空到这儿来呢? 原因无他,因为这里张贴着此次安南行省乡试,主副考官以及各监考官的名字。 乡试主副考官经由朝廷考校,皇帝任命指派,另由各省地方官员囊助,组合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