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手里掂着茶叶,狡黠一笑,进而在冯良吉面前晃来晃去,戏弄道,“冯老,您确定这茶不喝了?您老要是不喝,那小子就不这废功夫泡了。” 冯良吉见他嘴角上扬,知道这是调侃,撇撇嘴,心有不忿道,“凌小子,你说你这才进宫多长时间,尽学会宫里面那些弯弯肠子,一点儿都不懂尊老。” 凌云嘿嘿一笑,朝他翻了个白眼,接着便是将茶叶放好。 眼见凌云不泡茶,冯良吉顿时又急了,斜着身子,伸长脖子探着头,想要将他手上的茶叶占为己有,然而他手疾眼快,一把晃过,恰巧没让冯良吉拿到。 一番动作下来,冯良吉白忙活一场,茶叶没捞到,想要吃酒的愿望,也没得到凌云的点头,最后低着头,灰心丧气的坐在凌云旁边不走。 这还不行,见他杵在旁边不走,语重心长道,“冯老,这时辰可是当值时辰,你跑到小子这儿来,不怕王大人查岗吗?” 听到这话,冯良吉瞬间不乐意了,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咋地!茶水没喝到,升官酒席也不打算摆,老夫在这坐会你就看不下去了?你忘了第一天进来,谁给你讲的规矩?别以为现在官职比老夫,就能压老夫一头。” 说到激动之处,大言不惭道,“你别看那王成运威风,再威风,当初进来的时候也是老夫带出来的,老夫坐在这里就算让他知道,他又能奈我何?还不是敢怒不敢言…” 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呵斥声传来,惊了他一大跳。 “冯老头,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冯良吉回头一看,王成运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地,此时此刻,正咬牙切齿的盯着他看。 只见冯良吉嘴角一抽,脸上的表情由刚刚的傲然变成了苦脸尴尬得能扣出三室一厅,最后不得已,只能讪讪一笑道,“王…王大人,您怎么来了?” 王成运脸色有些铁青,冷冷地笑了一声,意有所指道,“本官要是不来,还不知道冯大人在这有多威风呢!” 冯良吉这一看,便知王成运已然生气,于是猛地起身,微躬着身体,恭敬道,“下官不敢!” “哼!不敢?当值时间,你在这做什么?你当这里是茶馆?可以随意乱窜不成?” 冯良吉苦笑一声,暗暗吃苦,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全被王成运听去,要不然来人铁定不会板着脸,这也怪自己,当众口出狂言,竟然将他与王成运的秘密说与凌云听。 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大人息怒,下官…下官不过是听说凌小子回来,再者凌小子这次升了官,就想着过来祝贺一番,并无他意。” 冯良吉想着有这祝贺的理由,王成运脸色再难看,也不会在为难他,谁知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只听到王成运大喝一声,怒道,“冯大人左一声凌小子,右一声凌小子的叫着,真可谓是朗朗上口呀!难道冯大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顿了顿,继续说教道,“身在翰林院,就要有翰林院的样子,你这样我行我素,没规没矩,要是传了出去,因为你一个人坏了翰林院的规矩,岂不是让整个翰林院蒙羞?” 冯良吉连连吃瘪,整个人都不好了,丝毫没有方才的神气,反而像是个落水的公鸡,奄奄一息。 只能垂头丧气回道,“下官知错,下官这就离开…” 凌云看见这一幕,大为震惊,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的出声,加剧事情的恶化,最终也只能静默地看着这件事的发生。 话说这两人的关系,起先不是很融洽吗? 他记得初来之始,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和睦,从未见过想这般争吵,再说冯良吉到他这坐会,就算称他凌小子也没什么大事,王成运何至以此?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又或者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是见到他在发呆,王成运咳嗽两声,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之后他又向王成运行了见面礼,后者同他道贺一番,说些勉励的话语,同时告诫他无需理会冯良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前面的话,凌云自是谦虚回应,至于冯良吉,他只是笑笑不回话,毕竟在他看来,冯良吉虽然喜欢占小便宜,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占,比上那些暗地里的小人,不知好上几倍。 凌云做起居官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不仅再次回到翰林院,同时还升了官,这一下子,他就莫名其妙成了翰林院的名人。 明里暗里不断有人向他示好,这种奇怪现象,他只能巧妙的与众人周旋,因为冯良吉曾与他提及。 别看这些人,明面上都是翰林院的人,暗地里指不定是朝堂上谁的人,也就是说,单单一个翰林院,里面的关系就错中复杂,存在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一个不小心,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