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乾熙帝的话,李承佑并没起来,而是依旧趴在地上,哽咽难言道,“陛下,微臣不敢。” 李承佑越是这样,乾熙帝越是心惊。 “李爱卿,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李承佑摇了摇头,果断拒绝,同时再度说道,“陛下,微臣请陛下开恩…” 一连两次让其起来,李承佑都没有听进去,乾熙帝也不再勉强,而是追着问道,“李爱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倘若出了事,李爱卿尽管直言,朕尽量帮你周旋。” 这话一出,李承佑心中莫名一暖,同时知道乾熙帝这是念及他这些年的功劳,随之心里稍稍安定了不少,想着凭借这些年的功劳,或许能将徒弟救出来也说不定。 只不过见到乾熙帝误以为他犯了事,李承佑连忙解释道,“陛下,非是微臣犯事,而是微臣那不成器的劣徒犯了事。” 乾熙帝一惊,不假思索道,“哦?李爱卿的劣徒?” 李承佑点了点头,应道,“陛下,正是微臣的劣徒。” 再次听到李承佑提及徒弟,乾熙帝突然来了兴趣。 犹记得当初李承佑说,他的徒弟参加今年会试,同时还信誓旦旦说要考取状元,那时候乾熙帝还想着见见他那了不得的徒弟,然而直到殿试考完,李承佑也没在提及此事。 乾熙帝那时觉得疑惑,想询问一二,但又担心其落了榜,毕竟李承佑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夸下海口,后面却又一声不吭,想到或是没考好又或是落了榜,也就没开口。 如今又听到李承佑提及他那徒弟,虽然是惹出了祸端,但鉴于他那徒弟,以前的所作所为,定然是一位良将。 乾熙帝想着,不管其犯了何事,凭借其当初的功劳,以及李承佑的求情,他也要想方设法将其保下,或许李承佑那所谓的徒弟,能给他带来惊喜也不一定。 于是乾熙帝琢磨一番,下定决心道,“李爱卿,你且说来听听,倘若你那徒弟不是做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朕不会让人为难他。再说朕对于李爱卿那未曾谋面的徒弟,也是挂念许久” 乾熙帝的想法有些天真,以李承佑三品官职都摆平不了的事,会是小事吗? 当然,在乾熙帝眼里,李承佑觉得天大的事,或许在他这里,便是小事。 李承佑一顿,咽了咽口水,犹豫好半天,心知不能在隐瞒下去了,所以才支支吾吾道,“陛下,其…其实,微臣那劣徒,陛下也曾见过。” 乾熙帝大吃一惊,盯着李承佑看了足足半分钟,为了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于是再度追问道,“嗯?李爱卿是说,朕…见过李爱卿的徒弟?” “回…回陛下,正是。” “哦?这么说来,李爱卿的徒弟,也是我大乾的臣子。” 李承佑再度点头。 乾熙帝一喜,没想到李承佑那所谓的徒弟竟然入朝做了官,这真是意外之喜。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以之前李承佑徒弟的作为,以及李承佑对其评价,其不应该籍籍无名,心里嘀咕一句:难道是朕忽略了他? “不知李爱卿的徒弟是何人,入朝是何官职?所犯又为何事?” 虽然心里觉得,李承佑的徒弟不应该毫无作为,但李承佑没有提及,他也不敢排除这个可能性。 加上今年科举人员众多,为了快速确认其徒弟是哪一个,是以乾熙帝一次性问完心中的疑问。 李承佑忐忑不安回道,“陛下,其实微臣的徒弟,陛下也是认得的。” 说到这,乾熙帝越发感兴趣,可李承佑吞吞吐吐的模样,让他很是不喜,于是为了尽快知道李承佑的爱徒是哪位,乾熙帝加重语气说道,“李爱卿,爱徒是谁快快道来,莫要在朕面前卖关子了。” 李承佑迟疑不决,最终咬了咬牙,豁出去道,“陛下,劣徒其实…其实就是凌云。” “什么?” 乾熙帝猛地从龙椅上窜起,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李承佑,他的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间号,舒展的表情瞬间拧紧,随之冷冷质问道,“你刚刚所说可是真的?” 李承佑咯噔一下,顿觉不妙,不过事已至此,再者他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求情,早知道晚知道也逃脱不掉,还不如果断承认。 “陛下,臣所言属实,微臣那不成器的劣徒正是凌云。陛下,还请陛下看在微臣这么多年来,诚诚恳恳的份上,饶过微臣的徒儿,微臣恳请陛下开恩呐~” 乾熙帝冷哼一声,冷言冷语道,“徒弟中了状元,竟然闭口不提,真是有你的,现如今徒弟有事,又主动来找朕,呵呵…工部侍郎当真知道为朕着想啊!” 李承佑知道乾熙帝这是不满他,在凌云中了状元之时,将凌云是他徒弟一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