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吃了败仗,回来之际,杨勤海可没少被堡里的人冷嘲热讽,如今一有危难,还得有求于他,忽而觉得土家堡没他不成,以至于刚从前厅出来,他又开始得瑟起来。 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人恨的牙痒痒。 直到他去领兵,脸上得瑟的表情,立马变得铁青。 “杨康安,你什么意思?” 杨勤海大声朝杨康安怒吼。 杨康安乃是杨嗣晔的亲卫,主要负责派兵方面的事务,杨勤海每次点兵,可没少被他刁难,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结下了梁子。 杨勤海黑着脸质问道,“杨康安,刚才堡主明明答应我,给我两万土家儿郎,为何到了你这里,只有一万五千人不到?” 看着点兵册上不到一万五的兵马,杨勤海脸色紫黑,额上的青筋不断暴涨,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抽动,甚至是体内的肠胃和五脏也都变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起来了。 勃然大怒间,眼珠瞪得拳头大,瞳仁可怕地抽缩着,颤着手,“杨康安,你个小肚鸡肠,眼里长疮的混账,见不得我好是吧?” 奈何他的暴怒,杨康安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情绪甚至没有一点波澜,略带贱兮兮的表情,耸肩摊手,故作无奈道,“杨大队长,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你可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随意诬陷我,这可不干我的事,你要怪也只能怪潘兴文,他们壮家不派兵,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 杨勤海干瞪欲裂,鼻翼一张一缩,不断喘着粗气,压着胸腔的怒火,低吼道,“你少给我东拉西扯装蒜,点兵之事皆由你负责,潘兴文不派兵,难道你不会想办法解决吗?” 杨康安翻了翻白眼,不咸不淡道,“这我能有什么办法,潘兴文又不归我管,有本事你自己去啊!你不是叫嚣土家堡第一勇士吗?” 杨勤海指着他的鼻子,“你…” 杨康安脸上露出不悦,讥讽道,“你什么你?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开战前,杨大队长可是叫嚣,只需三千人…三千人就能将南夷军击溃,然而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大队长凯旋竟是这幅模样。” 转而脸上鄙夷之色乍现,夹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怎么,杨大队长,如今这里整整一万人,都不够吗?莫非吃了败仗,杨大队长对南夷军产生了心里阴影,不敢与之对战了?” 杨勤海闻言手莫名一颤,回想起杨勤德被一箭封喉的惨状,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为了掩饰内心的心虚,大喝道,“胡说八道,杨康安,你别以为仗着有堡主,就能为所欲为,堡主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谁非,一眼便知。” 生怕杨康安看出端倪,于是加重语气威胁道,“杨康安,我劝你快快补满两万人,好让我前去迎敌,要不然贻误了战机,我定会禀报堡主,治你个办事不力,阳奉阴违之罪。” 杨康安斜视而望,嘴角上扬,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然而却又故作害怕,眯着眼睛挑衅道,“哎哟,杨大队长,我好怕怕,有本事,你打我嗮!” 只在一瞬间,脸色忽而下拉,板着脸冰冷道,“既然杨大队长如此威武雄壮,不若直接到堡主面前告发,何必到我这居高临下、咄咄逼人,莫非是杨大队长觉得,我杨康安胆小怕事,怕了你不成?” 杨勤海刚从杨嗣晔哪里出来,哪里还敢进去,更何况杨嗣晔此时还在气头上,要是自己进去,就算没有错,怕也不会好果子吃。 念及于此,咬着牙,怨恨道,“你…好好好,杨康安,今日一事,我杨勤海记住了,希望你将来不要为今天的是后悔。” 说罢,拂袖一甩,直接越过杨康安,而后命令手下杨飞跃,将眼前一万五千人带走。 离开前,不忘回头看一眼杨康安,眼里恨意盎然。 那恶狠狠的眼神,使杨康安莫名发怵,心忖道:一定不能让这家伙坐上堡主之位,如若不然,以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所当了堡主,自己将来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 清凉山上,杨飞跃躲在树木后边,看着正在上山的南夷军,忙问道,“大队长,敌人上来了,我们要不要冲上去?” 杨勤海闻言,忙摇头,“不,不能冲,命令士兵们躲藏起来,等南夷军靠近,我们在放箭,杀他个片甲不留。”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首战的惨败,恍如昨日,在他脑海一遍遍上演。 首战的失败,让杨勤海明白,不能随意跟南夷军开战,因为双方的武器装备差距,判若云泥,犹如天壤之别,南夷军的武器,不管是远距离,还是近距离,乃至面对面博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仓促应敌,只会惨败而归。 可以说,凌云带领的南夷军,给杨勤海心里留下挥之不去阴影,开始的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