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让他们烂在那里?”朱远章气的牙痒痒! “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考教的是你,生气的还是你,做的不好还不许人说吗?” 朱远章一滞,也沉默了,是啊,他最是记挂乡亲们,可到头来却是如此。 早就被骂死了。 徐妙锦三人都吓坏了,没想到朱钧胆子这么肥。 一个劲儿的给朱钧使眼色都没用,都快把徐妙锦给急死了。 朱远章叹了口气,摆摆手,“你接着说。” “爹,您本意让富商过来,还不是为了兴隆凤阳,让咱老家的乡亲也过上繁荣富裕的生活? 可是咱骨子里还是抑商,打压商贾的。 您尚且如此,可想凤阳当地的官员了,哪里还会管他们死活。 只是想着圣天子要让他们如何,他们就该如何,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说到这里,朱钧就不由想起了另一个凤阳中都,耗费巨资,历经多年,最后还是弃用了。 他曾经去过考古现场,那是比南故宫更加宏伟的都城。 只可惜全都做了土,他心里其实是万分惋惜的。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呼?给地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建立工坊,免税也是一种吸引和笼络,给名声,也是让他们对凤阳有归属感。 就好比苏州的织造,谁都知道那里是织造的圣地,可凤阳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若是我,那几千个富商,分门别类将他们的生意分类,然后在城外做规划,组建一个巨大的工业园区。 到时候整个凤阳都会受益,因为他们首先录用的,一定是凤阳本地人。 百姓有了工作,就有月钱,有钱了就能提高生活水平,就如我之前说的,民生经济都会提高。 而商业运转,带来的,可不只是钱财,还有人流和名气。 一旦工业园区落实下来,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商人有利可图,还需要咱去抓他们过来? 怕是会求上门来想要在这里做生意。 给他们名,不需要给他们什么员外郎之类的,这东西如果给多了,就不值钱了。 但是可以给他们立碑,在工业园区外竖起来,供人仰望。 品德优良的富商,还可以让他们入县志。 定期让官府组织茶话会,听一听这些商人的意见。 有困难就解决困难,而不是解决提出困难的商贾。 这对我们而言有什么损失吗? 并没有。 难道商人就不是咱们大业治下之民了? 我们给与治下之民厚待,有问题吗?” 朱钧的反问让朱远章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猛的反应过来,“这个同你之前说的,是首尾呼应的,他们是密不可分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与不是?” “是!”朱钧点点头,“如此一来,商贾知道上面有利好的政策,又看中他们,必然就不会生出离开的心思。 就算离开,也会在这里留下产业,那同样是照拂当地百姓。 百姓有钱了,凤阳繁荣了,连带着周围的水平都会提高。 说句难听的,到时候组建茶话会,让这些富商捐款,都足够雇佣百姓修建中都了。 大不了给他们再立碑,给子女蒙荫,入个县志,让他们也尝尝流芳百世的甜头。 这些都是治下之民的孝心,为何要拒绝呢? 再者,凤阳繁荣了,还怕收不上税? 还怕那些百姓在中都建筑里下镇物?” 话落瞬间,朱远章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是谁告诉你有人在中都建筑里下了镇物的?” 朱钧猛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大明。 据说大明中都废除,不单单是因为凤阳难以发展,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有人对中都建筑动了手脚,“下了镇物”。 建设中都的工程工作量大,但是都没有给工人徭役工钱,这些被迫调来干活的人心中十分不满,在建设宫殿时,埋下了诸如纸人等诅咒性的东西,以此希望来给将来居住者带来坏运气。 那中都里外三道城墙,甚至用铁汁浇筑过,无比的坚硬,想要拆除难如登天。 老朱也自知理亏,又是自己乡亲们,于是只能放弃了中都,白白浪费了无数人力物力。 想要衣锦还乡的愿望也彻底落空了。 朱钧暗骂自己嘴快,于是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