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几个王爷,他的确是差多了,听说太子殿下之所以不允许他就藩,也是害怕他在藩地出事!”吴浪道。 “不过,吴侯,总不能一直守着那些人,不让他们出门吧?”徐安有些忐忑的道。 “你蠢?”吴浪哼了一声,“慢慢让他们出来,到时候就说是附近受灾的灾民不就得了? 你看吴王那样子,是会管这件事的人吗?” “是,下官明白了!“徐安拱手,“还有件事,近来恐怕还有雨水,那长江之堤有溃坝的风险。 还有凤阳湖,已经漫上来了,要是继续往上涨,周边几十个村子,全都要遭殃!” 吴浪不耐烦的道:“此乃天灾人祸,尽人事听天命,尽可能的救人就行了。” 淮西将领那么多,多少人老家在这边? 他们都不管,自己管什么? 若是管得好还好,若是管不好,那不就是遭罪? 徐安满脸苦涩,自他上来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凤阳是龙兴之地,又是那些个开国勋贵的老家,他什么都不敢做。 堂堂知府跟狗似的。 “下官明白了!” “明白什么?到时候若是真的溃坝了,发大水了,你就去求吴王,懂吗?”吴浪说道。 徐安一愣,顿时反应过来,“是,下官懂了!” 反正凤阳发大水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上面也知道凤阳的情况。 年年修堤坝,年年被冲垮,还不是因为上游泄洪所致? 而上游大半都在张周和陈汉境内,他们可不会怜悯你。 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朱钧贵为王爷,难道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他急忙告辞。 而另一边朱钧回到房间,彻底醒了过来,丝毫不见醉意,他长吐一口气,“凤阳的水,比我想的还要深。” 李吉霸连忙道:“今晚应该就有情报送过来!” 朱钧点点头,来的路上,池塘蓄满了水,将路面淹没,小溪都暴涨成了河流。 还不知道那两条江河如何了,但想来不会太乐观。 他想起了李善仁的话,越发觉得头疼,“老朱啊老朱,你可真是坑儿子!“ 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太多头绪,再加上行军太累,他索性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殿下,情报!”李吉霸敲开门,匆匆进来。 看着李吉霸手里那厚厚一叠情报,朱钧浑身一震,拿过就细细看了起来。 良久,朱钧放下手里最后一张情报,不由的大骂:“狗东西,本王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我说凤阳怎么就这么点人,原来那些人都被逼着不肯出门。” 情报中说,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全都被勒令不许出门,若是出门冲撞了吴王架,就杀头流放。 凤阳的乞丐也统统被抓去加高堤坝。 有个叫小河村的村子旁,恰好有条淮河支流,为了泄洪分流,他们村子遭了秧,村正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吴王要来,带着全村人守在大路上等他,结果全村上百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村正更是当场被打死! 凤阳有能耐的人都逃了,有关系的都被被那些勋贵搞走了,几百个村子,空了大半,剩下的都是没关系的。 那些淮西勋贵,才不管这些人的死活! 这他娘的还是龙兴之地吗,这他娘的是地狱! 朱钧一拳砸在案牍上,“能查出来凤阳境内有多少人吗?不需要具体数字,本王只要一个大概。” “能,微臣这就去安排!” “先别急,我还有一些任务!”朱钧道:“吴浪,薛洋,徐安都给我盯死了,还有那些勋贵家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盯起来。 要是胆敢犯事,本王秋后跟他们算账。 除此之外,派人调查凤阳的冤案错案,小心记起来,等日后来审理。” “是,微臣明白!”李吉霸道。 “明日开始,天不亮就围城练兵锻炼,让牛五六安排下去!” “是!” 朱钧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布置,心中的愤怒才稍稍褪去。 老朱还是太信任这些打天下的兄弟了,谁能想到凤阳现在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不把大环境整改好,他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救不活凤阳。 这中都,不废也得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