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一听到油煎蛋喝大米粥就愣住了,想象着油煎蛋呵大米粥的香味,她的嘴里已经充满了口水:“你是说她们躲着我们吃油煎蛋和大米粥?”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你们不是已经把老三分出去了吗?”马桂芳还不了解林母骂,连忙装作老好人的样子加把火,“老三连砖瓦房都给她们建了,想来这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只是我觉着吧,这油煎蛋和大米粥对你们家来说应该都是家常便饭了吧,实在没必要都躲躲藏藏的。” “......”林母铁青着脸,没吭声。 “你可别说。要说这林家村的妇女们最羡慕谁,还得是你呀!”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老林家即将发生的争吵了,心里痛快了许多。 “你看看你,大女儿嫁得好,时常能往家里填补点东西,二儿子前年又抢先报了大孙子,三儿子给国家当工人当工人,现在虽然退到县里了,也是一把好手。 你现在不是还每天起早贪黑的帮你老三照顾着他工友的儿子吗?你家老三一看就是个孝顺的,他媳妇和女儿都过得这么好,对你肯定更好!你平时在我们面前藏得可真紧......” 认识这么多年,林母当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挑拨。但是要不说马桂芳了解她呢?这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地踩在了她的痛点上! 想到自己饿着肚子半夜起来给别人的孙子冲着麦乳精,她的儿媳妇儿却睡得正香,等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油煎蛋和大米粥。麦乳精、油煎蛋和大米粥,这些东西她就连过年都沾不上一口!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 林母随意地应付着马桂芳,心神恍惚地往林家老宅走去。 马桂芳倒是想跟上去看看热闹,但家里的两头猪还等着她打的猪草呢!这年头,人可以饿着,猪可不行。 因此她只能遗憾地看着林母远去,找了个离林家老宅近一点儿的地方打猪草。耳朵树得尖尖的,生怕错过一点风声。 林母回到家后就直接走到了厨房,林父正在煮猪食,看见她背着个半满的背篓就回来了,皱了皱眉问:“你这就打完猪草了?” 林母这时候可没闲心管猪草,忧心忡忡地站在灶前:“老林,你吃过油煎蛋吗?” 林父想都没想就反驳道:“你想什么呢?那两个蛋是留给大牛的。而且哪来的油?你可真敢想!” “老三媳妇儿家就有。”林母小声道。 “怎么可能。”林父头也不抬,“你又是听谁胡言乱语的?” 林母往厨房外看了一眼,确保林国栋还没回来后继续说:“你难道就不奇怪老三为什么要这么早去送柴火吗?村里人也从来没见过老三媳妇儿那边煮饭,不就是因为她们都是大早上躲着煮的吗?” “这有什么可躲的?” “对啊,要不是想躲着咱们吃点儿好的,那还用躲着呀!” 林母自觉逻辑无懈可击,一定是这样的! “躲着咱们干什么?这不是已经分家了吗?”林父把猪食一勺勺的舀进桶里。 “是分家了没错,但老三不是还没搬出去吗?”林母上前一步,语气越来越激动,“如果他们这个时候想吃好的,不就得给我们一份吗?他们就是不想给我们,这才悄悄摸摸地躲起来吃的。” 说着还逐渐伤感:“想我每天晚上起床给别人的孙子冲麦乳精,那东西我可是想都不敢想,我的儿媳妇儿竟然吃点好东西都背着我......” 听着林母越讲越偏,林父忍不住打断:“照顾小宝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你还拿了国栋三块钱呢!” “三块钱能买啥呀,一罐麦乳精都五块呢,还要票?”林母越想越气,“他给别人的儿子一买就是两罐,对自己的媳妇女儿肯定也差不了,却只给他老娘我一个月三块钱,当打发要饭的呢! 我以前还觉得三块钱多,现在才发现......” “行了行了!”林父感觉和她说不下去了,直接打断,“虽然老三已经出去工作很多年了,你跟他不亲我也理解,但我相信老三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可别跑到他们跟前说,特别是老三和老二媳妇。” “哎!”林母想叫住离开的林父,却又不敢大声,怕吵醒林老二家的三个人,只能原地跺脚,心里暗骂秦雪芬和林妞妞:不孝的东西,果然是两个赔钱货! 却不知他们刚才的话被早上刚好起来上厕所的林二嫂听了大半。 林二嫂回到房间之后就直接把还在打呼噜的林老二推搡醒。 “你干嘛呢?!”林老二被人扰了清梦,一脸不耐,“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不会这个时候想来一回吧!这我可懒得来,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