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雪芬低估了人民群众的热情,还没等她再次只认那个男人,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我认识他,他是刘凤的二哥,供销社里搬货的!” “就是他,刚才就是他拦着不让我们进门的!肯定是他想砸照相机!” 越来越多的知情人士站出来指认,很快就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刘贵,那是你妹夫,你妹夫在外面乱搞,都搞到家里来了,你却替他护着?” “就是,你对得起你妹妹吗?” “就算陈允礼以前是教你儿子的老师,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刘凤怕是要寒心了吧......” 众说纷纭,但大多都在指责那个被叫做刘贵的男人当哥哥不称职,都以为他是因为陈允礼是他儿子的老师才替他遮掩。 可是秦雪芬躲在人群里,分明看到了当人们提起陈允礼时,刘贵眼中闪过的厌恶,甚至是憎恶。 可是如果他恨陈允礼,又为什么要替他遮遮掩掩,还不惜想砸掉她手里的照相机呢? 来不及追究刘贵的动机,秦雪芬在人群的保护下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想趁着那两个狗男女还没有收拾好的时候拍几张照片。 结果走到前面一看,那个女人还真是胭脂! 胭脂看到她,比看到红卫兵的人还难受。 她把秦雪芬当作对手,但是却还没有来得及跟她抢林国栋就要被红卫兵抓走了! 这次被抓,怕是不会善了...... 但是她也算是久经沙场,早就已经穿好了衣服,除了花掉的口红、散乱的头发和脸上明显的红晕,就连表情都跟正常人无异。 倒是陈允礼还在床上挣扎着想从抓着他的红卫兵手上抢回自己的衣服遮住身体。 那瘦弱无力的身体秦雪芬看着都没兴趣,面无表情地拍了几张照片就站到一旁准备等后续发展了。 不一会儿,陈允礼的老婆刘凤就气冲冲地赶了回来,身上供销社的黄色袖章都没来得及摘下来。 刚到门口,她就扬声大骂道: “陈允礼,你他娘这个不要脸的老鳖孙,你吃老娘的、住老娘的、用老娘的,老娘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竟然敢这个贱人乱搞,还敢带到家里来......” 她显然是个泼辣的,脱下脚下的布鞋就朝陈允礼的身上打去,边打边骂。 身边的人都在叫好,但是还是有几个陈家人奋力拦着她: “刘凤,你疯了吗?” “你怎么可以打你男人呢?你这是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就连她那个坐在凳子上站不起来的婆婆都训斥道: “你这是像什么话?!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难道是想闹到我们陈家的面子都被丢光了才甘心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红卫兵们解释清楚,允礼和那个婊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们夫妻之间有什么问题等人都走了再解决。” 这还是秦雪芬后来才听有个爱看热闹的大婶说的,毕竟这种话陈允礼他妈再傻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据说陈允礼和胭脂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这老太婆就帮他们在院子里守着呢。 秦雪芬听后只觉得一阵恶寒。 再想到刘凤后来确实如她所愿还想出面帮陈允礼遮掩,她就更恶心的厉害! 但是他们明显低估了现在对于不良风气的打击力度。 红卫兵根本就不管他们家里人怎么说,反正认定了陈允礼和胭脂搞不正当关系,和警察直接把人带走了,连衣服都没给他穿: “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衣服?” 他们带走这两个人的时候秦雪芬让他们在门口留了一步,她拍张照片。 大家都很配合。 可是当秦雪芬举起照相机的时候,却从镜头里看到了胭脂满是不甘和怨恨的眼神! 她的眼神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拉一个人下地狱,让秦雪芬顿时觉得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这种被魔鬼盯上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红卫兵来敲响她家的门的时候。 “你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林国栋问道。 而秦雪芬在看到红卫兵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了胭脂那个眼神的意思: 她是想拉她或者林国栋下水! “胭脂昨天晚上招供了很多和她睡过的男人,你也是其中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