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永的嘴角边勾起一丝不屑:“姚兴,我既然敢这样当着你的面这样说,自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中山王不傻,他也知道只有靠我才能打胜仗,离了我,他连杨定都对付不了,再说了,以后若是要回关东,可能会和晋军甚至吴王起了冲突,外敌强大的时候,自毁长城,不是傻瓜才会做的事吗?再说了,我要迎回陛下复位,就是当着中山王的面说,他也不能说半个不字吧。” 姚兴轻轻地“哼”了一声:“若不是我们劫掠了苻坚的军粮,消耗了他的精锐,只靠你们鲜卑西燕这种勾心斗角的内部关系,想赢苻坚,那是痴人说梦。” 慕容永哈哈一笑:“这话对你们更适用,姚世子,你们羌人有几斤几两,自己没点数么,没了我们在前面顶着苻坚,只怕你们现在连岭表都呆不住了吧。连个新平小城都攻不下,跟我们比军力,有意思吗?” 姚兴没有接这话碴,看向了刘裕:“刘裕,我虽然不喜欢慕容永,但他说的有些道理,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苻坚,而就算是你,也就几个月前,苻坚也是你们晋国的死敌,你这回也并非要为他效力,而是救关中百姓,这个承诺,慕容永应该会遵守,他说的对,慕容氏本身就是关东的势力,这关中之地,应该属于我们姚氏羌人,我们以后在这里建国自立,自然会善待百姓,若是慕容永对百姓不利,我们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信不过他,至少也应该信过我姚兴才是,若是没有百姓,那我们得到国家,又有何意义呢?” 刘裕微微一笑:“这个情景好熟悉啊,就象是多年前的丁零和平谷,你,我,还有慕容兰,也是这样商量如何坑害秦国,让苻坚国破家亡的。姚兴,你是不是想历史重演一遍?” 姚兴哈哈一笑:“重演一遍不是挺好吗?上次我们三方合作,成功地搞垮了秦国,你们大晋得以保全,而我们羌人和慕容氏也各自立国,势力范围的划分,上次就讲定了,你要保全关中百姓,这回咱们再合作一次,共灭苻坚,然后西燕军东归,我们羌军接掌长安,会善待子民,这样各取所需,有何不妥?” 刘裕平静地说道:“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会遵守承诺,最直接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信不过鲜卑人。” 慕容永的脸色一变:“刘裕,我说过只要你跟我合作,杀了苻坚,我就会让中山王约束部下,不会伤害长安的百姓,这是我的承诺,难道你信不过吗?” 刘裕摇了摇头:“不烧杀抢掠,还是你们慕容氏鲜卑人吗?我这一路来长安,在中原,在淮北,尤其是在关中,见识够了你们鲜卑人的手段,攻破的城池,没有一座不被劫掠和烧杀的,你们本就是一帮游牧的强盗,天底下有不抢东西的强盗吗?” 慕容永勾了勾嘴角:“那些不过是破城之后,要拿战利品罢了,刘裕,你也是军人,你们北府军在战胜之后,不也是放纵部下去拿自己的战利品吗?只要我约束军纪,让他们只拿东西,不伤人命,不就行了么?你要保的也只是关中百姓,可没说要保全他们的财物吧。” 刘裕冷冷地说道:“我们北府军可不会抢劫自己的汉人百姓,我们的战利品,是从敌军营地里缴获的辎重,这是两回事。我们收复的城池,军队都需要驻扎在城外,城内安榜抚民,这些事情,你们鲜卑人可曾做过,你们羌人可曾做过?” 姚兴的脸色微微一红,没有说话,而慕容永则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们鲜卑人自古以来就是这个传统,攻城略地之后,就要获得相应的奖赏才是,要不然谁还会卖力。我再说一遍,我们会保全长安城的百姓,但战利品,自是我们所取。” 刘裕哈哈一笑:“好,我们不说这战利品,退一步,就说你的这个承诺。你真的可以做到?你的十几万西燕军,几 十万的鲜卑部众,你说不杀人就不杀人?你刚才说了慕 容冲是要复仇,宁可放弃去关东的机会,他若是打下长安,难道就会转了性,只杀苻坚一人?我可是亲眼见过你们西燕军,就连俘虏都不放过,上万人说坑杀就坑杀,如此残忍的报复手段,你能禁止?” 慕容永的眉头一皱:“战争之中,有了仇恨,对对方士卒是坑杀还是招降,都不过是战术上的事,你们晋军不也屠杀过俘虏么。” 刘裕冷冷地说道:“你们杀的可不止是对方的军人,包括那些在长安附近的关中百姓,只要不乖乖地献出全部家产的,你们都是说杀就杀,现在长安城里逃难来了这么多百姓,要么就是附近的居民全都结坞自保,不全是给你们逼的吗?实话告诉你吧,慕容永,我就是相信老母猪上树,也不会信你们鲜卑人会放下屠刀,无论是你们的这种残忍的本性,还是慕容冲那已经被复仇所扭曲的心灵,都不可能让你们约束手下的。” 慕容永咬了咬牙:“这么说来,就是没的谈了?” 刘裕正色道:“不错,没的谈。而且我若是刺杀苻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