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容和凌汉的对话,李景隆知道这束脩是用不上了。 本来盘算着即使只是在凌汉底下做个挂名弟子,都会对袁容大有裨益,可是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凌汉也是爱惜羽毛之人,自然不会再收袁容做弟子了。 “你的文章,老夫看了,很好,本来曹国公说让我点评一番,老夫觉得那文章已经是锦绣佳作,做点评我担心误导其他读书人,还不如不做。” “只给你做一篇序,文章解读各人有各人的读法,他们自行去理解吧。” 凌汉笑着说道。 袁容虽然在李余严格的压榨下,苦熬苦学的,俨然成了书呆子,但是也知道凌汉声名在外,有他作序对自己的文名有很大帮助。 顿时退后两步,一揖到底,“袁容谢长者赐。” “好!好!” 对袁容这一礼,凌汉坦然受之,“不日就是科举,你可要努力,不要辜负了你恩师的期望。” “袁容记下了。”袁容点头。 “嗯,虽然说我不对你这文章作评了,但是读书人之间探讨还是少不了的,坐吧,方才老夫也在读你这篇文章,有几个地方还是要考究你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老夫有个问题,十分好奇,想求问一下。” “前辈但说无妨。”袁容道。 “老夫观你文章,行文老练,似乎是作文千遍,反复琢磨,落笔间好似行云流水,行文中破题承题都似样式一般,形成了固定叙述之法,然老夫观你年纪却不大。”凌汉问道。 这是凌汉见到袁容第一眼的时候,脑海中就出现的问题。 袁容的文章,他已经看了不下五六遍,每次读心中都极其感慨,文章好似浑然天成溶于一体,之前他看过一遍便对李景隆说,这文章是他见过里能拍前三甲的。 在读了多遍之后,他感觉评价低了,魁首! 不冲别的,就这份通顺流畅,就能占据个甲上,若是再将其中发人深省的微言大义填上,又是一个甲上,再加上一手好看俊秀的笔字和卷面,又是一个甲上。 不是魁首都对不起自己从这篇文章中学到的新奇论点了。 “临近科举,恩师教导我很多八股文破体承题法门,恩师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做文章也是如此,恩师每天督促我做文章,每日我必须做出两篇八股,一篇策论,而且恩师帮我搜集历年来科举示文,或者大儒们做的文章……恩师称此为题海战术。”袁容也没藏着掖着将学习方法说了出来。 听着袁容的话,凌汉若有所思。 “令师另辟蹊径,可是若是一味的做题,而不读经典,无异于空中楼阁,根基不稳。”凌汉道。 “凌御史多虑了,四书五经,农学、杂书,但凡恩师觉得有用的,都要求晚辈背诵,且要求倒背如流。” “晚辈不敢说晚辈文章做的多么好,但是这背书和历代先贤对经典的注释,晚辈自诩天下没有比晚辈更清楚的了。”袁容自信道。 “哦?” 凌汉看着如此自信的袁容不由得眼中精彩连连,刚才他夸袁容文章做的好,袁容没有太大反应,可是一说到背书袁容眼中就好似散发光芒一般,看样子是真对背书有信心。 若是如此,那袁容对四书五经到了理解肯定也是极其到位的。 这点其实凌汉一点也不怀疑,从那篇文章就能看出,袁容对四书五经的经典论断和先贤注解都烂熟于胸,运用自如。 只不过…… “你刚才说,农学、杂书也多有背诵?”凌汉道。 “在完成任务后,老师每日都会给学生时间,读些杂书,让学生换换脑子,而学生习惯了每看一篇就背一篇,所以也就背诵了许多其他书籍。”袁容老实答道。 “凌御史,袁容没有说谎,这小子记忆力很好,几个时辰就背完了论语全篇,五天时间将四书五经就倒背如流了,之后就开始被盯着做文章。”李景隆也实时插嘴道。 听着李景隆的话,饶是凌汉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经练得宠辱不惊,也忍不住惊呼道。 “五天时间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看着李景隆点头,凌汉忍不住咋舌道,“神童啊!” 听着凌汉的评价,李景隆忍不住要纠正,告诉他不是神童是神少年,可是若是说了,凌汉会问袁容以前为何不读书,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袁容的不堪。 索性就闭住了嘴巴。 “都是恩师教导有方,有恩师督学,学生不敢怠慢,是以夜以继日背诵。”袁容感激道。 见袁容每次提到恩师都面露感激,凌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