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彝虽然是个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刑狱官员,但是沉浸官场多年,又因为不善奉迎被压着好多年,如今剑走偏锋一朝得了皇帝的青睐,有些事情也想明白了。 比如,眼前这少年,虽然年少,虽然行事不靠谱,经常做些让他们这些文人不耻的行为,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是太子爷的救命恩人,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是本朝日前风头正盛的实封县男,况且人家爹还是立朝第一批开国国公。 所以,该给的面子是要给的。 而且眼前这少年,可不是凌汉这样的耿直汉子,耍阴手的事情他真干啊! 我敢和凌铁头硬刚,可不敢和李憨子硬碰啊,因为我怕被阴了。 若是李余知晓洪彝这个想法,肯定会让褚大刚把洪彝提溜到眼前,问一句,老子啥时候阴你了? “李县男来了。” 洪彝站起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眼见着洪彝站起来,小媳妇大理寺卿罗青自然也不会摆着 架子,忙和李余笑着打招呼。 “监审官大人,您可来了,您若是再不来,这案子可就审不下去了。” 罗青上来给李余扣了一个高帽,让李余颇为欣赏,这是个聪明人啊。 “哼!沐冠而猴,不伦不类!”凌汉冷哼一声不屑道。 听着凌汉的话,李余也不恼,笑呵呵的看向凌汉。 “凌御史这是咋了,案子审的不顺啊,有啥不顺的给我说说,我虽然不学无术,不读圣贤书,但是也教出来一个状元之才啊,有啥难题可以向我请教的。”李余笑道。 听着李余的话,凌汉顿时更怒,气的一巴掌拍在书案之上。 “李余你莫要得寸进尺,老夫是因为不知道袁容的恩师是你,才说过有难必定请教于你的混账话,若是老夫知道袁容的恩师是你,我定然不会说那样的话,甚至我不再让袁容进老夫的家门!” “你看,你看,凌御史气性太大了,俗话说的话,没有状元老师,只有状 元学生,袁容这样的大才有一个名声不显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吗?”李余笑道。 “名声不显?老夫看你是恶名昭昭吧!”凌汉冷声道。 “我可曾欺男霸女?”李余笑道。 听着李余的话,凌汉愣了一下,虽然京城盛传李余痴傻纨绔,可是却也没听说过李余欺男霸女? “可曾逼良为娼?” “可欺辱妇孺?” “可拐带孩童?” “可横行霸道?” “可……” 接连几个反问下来,凌汉竟然哑口无言,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余。 “奇怪,这些事你竟然都没做过!”凌汉皱眉。 噗! 听着凌汉的话,李余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感情你认为这些事我都该做? “那你的恶名哪来的?”凌汉奇怪道。 “呵,多是凌御史这样不明就理的文人以讹传讹的吧。”李余冷声道。 “呵,你李余痴傻,忤逆父兄,咆哮朝堂,只我见过的这些就足够荒唐了!”凌汉冷哼道。 “ 哦?哪又怎么样呢?陛下不仅没砍我头反而重用我,我父亲不仅没有因为受到牵连,我家门还以我为荣,一门双公何等威风?”李余道。 “呃……” 凌汉语塞,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这憨子竟然在恶名之中,崛起了? “凌御史若是觉得我是袁容恩师的事情,让你觉得蒙羞,大可以找我麻烦,甚至可以让袁容改投你门下。试问,若是你,你可能让袁容三月之内,从一个纨绔蜕变成状元之才?” 一番辩驳下来,凌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发现自己极其厌恶之人,自己却说不出来,他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厌恶之事。 这种感觉很矛盾! 尤其是对他这个耿直的人而言,很是矛盾! 我知道这个人是个垃圾,可是最后却找不到他脏在哪里? 我就是从心底觉得他恶心。 这…… 这让向来讲究以理服人的凌御史,有些烦恼,甚至是心烦。 我明明觉得他是个人渣, 可是我却找不到证据了? 而以往那些看似是证据的东西,仔细考证起来,却发现那些证据都做不得准了? 矛盾! 李余看着凌汉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