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的话一出,盛家没有人出来反驳。 毕竟,盛意说的都是事实。 姜宗成这么多年,宠妾灭妻,就连姜以沫一个庶女,穿戴都比姜绾华丽,住的院落,也比姜绾的亮堂又宽敞。 虽说,他们没有要姜宗成苛待姜以沫的意思,可都是自己的女儿,为何如此差别对待。 姜宗成到底也不愿因为这事,就让姜以沫跟着受委屈。 随即开口,“玉棠院正在修缮,我会命人将院内布置,修缮得和以沫的院子一样,往后,不会亏待姜绾。” 盛远清冷笑一声。 以沫,姜绾。 光是称呼就大不相同,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做到不亏待姜绾。 “姜绾,你怎么说?”姜宗成看向姜绾。 姜绾站了起来,看向盛远清他们。 又对姜宗成说,“父亲,我想单独和外祖他们说一会儿话。” “你自便。我去马车里面等你。”姜宗成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转身往外走去。 姜宗成走后,盛老夫人便开了口,“绾儿,现在你可不能回去,你母亲和哥哥都不在府里,留你一人在那里,便是单打独斗。” “你想想,星余当初为何,直接离府,迟迟不归?” “不就是因为你父亲偏袒姜皓安,又称星余是个纨绔的废物,星余才离开了京城。” “再看看你,那个蒋伊湄,都把你带成什么样了,那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不许你回去。” 盛意也点头,“就是啊!还有你脸上的黑斑,我记得姑姑在国公府时,你脸上根本没有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偷偷给你下毒了!” “大不了,你以后就改姓,直接叫盛绾,我听着还比姜绾好听呢!” 姜绾:意意,你好聪明啊!连下毒都被你猜到了。 听着他们关切的话语,姜绾心里暖暖的,但她既然占了‘姜绾’的身体,她总不能,让那些坏人依旧逍遥吧。 姜绾勾唇,“我若一直躲在外面,蒋伊湄的阴谋,才真正的得逞了。” “我现在长大了,也懂事了,母亲在国公府受的委屈,我要替母亲,一并讨回来。” “外公,外祖母,小舅舅,意意,你们放心吧,我有把握。” 母亲已经给她铺好了路,那她便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可是……”盛老夫人还是有些犹豫,始终是不放心。 姜绾调皮地眨眨眼,安慰她,“实在不行,我就再放一把火。” “你真的决定好了?”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盛临云,问她。 这次见面,姜绾给他的感觉大不相同。 包括是医术方面,姜绾编造的瞎话听着很扯,但又让人一直找不出错来。 盛临云在想,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悄悄地改变了。 “我决定好了。”姜绾一脸郑重地说。 盛远清喝了口茶水,最终拍板,“好。” …… 姜绾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连夜跟着姜宗成,回到了国公府。 来到这个地方,扑面而来的阴暗感,让已经习惯了盛家的姜绾,感觉有些不适。 蒋氏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 见到姜绾,依旧是一副热络又疼惜的样子,“大小姐回来了,这么晚都累了吧,妾身已经给大小姐都布置好了,大小姐先随妾身去休息吧?” 说完,看向姜宗成。 姜宗成嗯了一声,便直接走开了,不愿多看姜绾一眼。 蒋氏收回眼神,接过姜绾手里轻飘飘的包袱,往茶青院走去。 茶青院院落不小,是姜宗成刚搬来国公府时,所住的院落。 但后来,这些年一直都空着,摆着一些杂物。 原因是当初,姜宗成升为国公,刚搬来的时候,这茶青院夜里一直有些怪异的动静。 甚至夜里还会看见黑影四处飘荡。 府里人都传,这茶青院夜里闹鬼。 后来,姜宗成便换了院落。 姜绾跟着蒋氏来到茶青院,一进去,便感觉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好像背后有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凭她修炼多年玄术的敏锐。 这间院子,挺有趣啊。 晚上一定很热闹! “大小姐,夜深了,先休息吧,明日一早,记得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免得老夫人又不高兴了。”蒋氏放下姜绾的包袱后,微笑着说。 说完,又看了眼四周,亦是觉得后背发寒。 “多谢蒋姨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姜绾陪她一起演戏。 蒋氏笑笑,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 跨出房门时,余光瞥见站在门外的月灰,眸光露出些许探究。 随后,眼前一花,又看见一抹黑影,从眼前闪过,又迅速地窜开。 但站定身子,仔细地看了眼,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随后快步走了。 姜绾站在屋里,闭了闭眼睛,感受了一下后,吹灭了屋里的烛火。 黑暗中。 姜绾环抱着双臂,心中默念:三,二,一! 蓦地,伸手往空中一抓,掐住了一道暗影,那暗影被扼住喉咙里,不停地挣扎。 随着一道白光从姜绾的手中闪现,姜绾用力一甩,将那暗影扔在地上。 紧接着又被姜绾手中的白光牢牢地笼罩住,动弹不得。 “你,你能看见我?” 暗影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向姜绾。 姜绾透着白光,清晰地辨别出这个鬼影,“哟,还是个漂亮姑娘。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 她三爷爷擅玄,这些飘荡在外的孤魂野鬼,姜绾跟在三爷爷屁股后面,也没少抓,再厉害的厉鬼,也都抓了一麻袋了。 如今这种小野鬼,更是没在怕的。 眼前,这个小野鬼还是临死前的模样,似乎是被一刀割喉而死,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但脸蛋却是好看。 又是姜宗成哪个相好的,死后还不甘心,留在这里不愿转世吗? 小野鬼不想理姜绾,几次想逃,却又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