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还煞有其事地往君玄澈身后看了看,看半天也没看见个姑娘的影子。 “又缺银子了?”君玄澈对她这种行为,好似已经见怪不怪。 姜绾笑嘻嘻地看着他,“没有没有,我就是闲着无事,所以出来凑热闹。” 君玄澈睨着她,语气随意,“怎么,还舍不得叶北宁?” “谁舍不得这玩意儿啊,我长得丑但又不瞎。”姜绾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和叶北宁绑在一起了。 真希望叶北宁和姜以沫,一辈子锁死! 君玄澈挑挑眉,“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 说完,缓步踏上船头,毫不客气地往船舱里面走去。 走了两步,又回眸扫一眼姜绾,“其实,你也没那么丑,比你丑的还有很多。” 说完,弯腰进了船舱。 姜绾:谢谢,有被安慰到。 他的身后,纪寒和江灿站在岸边上,江灿对她笑得一脸灿烂,“姜家小姐,那就辛苦你了。” 姜绾挤出一抹僵硬的笑,“什么……意思啊?” “让你接着当船夫的意思咯!”江灿开口。 “……”姜绾一阵无言。 “开船。” 船舱里头,传来君玄澈淡淡的声音。 姜绾撇嘴,挥起船桨,往湖中央的方向划去。 这一天天,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大晚上还给她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姜绾一声叹息。 老老实实地划船后,姜绾渐渐发现了划船的窍门,没一会儿,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渐渐地往湖中央去。 湖中央离岸边有很大一段距离,越往里面的时候,姜绾发现,岸边花灯的光线越来越暗。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船舱里的君玄澈。 若他有夜盲的话,这会儿是不是看不清了? 不过,船舱里立刻还亮着微弱的烛火,倒不至于看不清。 就是她有点搞不懂,君玄澈那样的人,怎么稀罕坐叶北宁坐过的船啊? 何况那两人刚刚还在他坐的地方。 姜绾渐渐陷入沉思。 随后想着想着,忽然发出一道低呼声。 君玄澈该不会喜欢姜以沫吧? 所以他知道姜以沫喜欢叶北宁,就屡屡找叶北宁麻烦? 按他那个眼线遍布的程度,刚刚一定看见了姜以沫和叶北宁亲密的样子。 这会儿,一个人坐在这里,伤心难耐? 姜绾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否则,他一个夜盲症,大晚上坐在这黑漆漆的船里干嘛? 要死了! 被她发现这天大的秘密了。 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正想得出神,姜绾余光倏地看见,原先船舱里的烛火被熄灭,紧接着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姜绾赶紧扔下船桨跑了进去。 “君玄澈,你没事吧?” 她顺着微光,找到君玄澈。 想伸手去扶一下君玄澈,手腕却被一道蛮力,紧紧的握住。 “痛痛痛!” 君玄澈森寒的嗓音,在姜绾的耳边响起—— “姜绾。” “本王身上最大的弱点,被你知道了。” “你说,本王该不该,现在就杀了你?” 姜绾心中一凛,感受到手腕间,君玄澈的掌心,犹如冰窖一般,冻得她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此刻的她,绝对生死就在一线之间。 原来,让她到湖中央,不是因为姜以沫,是因为他的雀蒙眼啊。 但,一个夜盲症而已! 算什么天大的事情? 姜绾也不装了,一脸无谓,“不就是个雀蒙眼吗?看不清就治啊,至于还要杀我吗?” “此症无药可医。”君玄澈低沉开口。 姜绾想也没想就回答,“那是你遇到的都是庸医!” 君玄澈松开她的手腕,眼内染上几分莫测的笑意。 见都摊牌了,姜绾索性也直截了当地开口,“我帮你治。” “条件。”君玄澈一脸沉着冷静的看着她。 姜绾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盘腿坐着,“给我一套宅子就行。” “就这?”君玄澈挑眉。 以他近来见她对钱财的着迷程度,竟然只要一套宅子而已? “哎呀,我之前那是缺钱嘛,现在皇上赏了我那么多黄金,你上次又给了我金头面和银子,我暂时够用了。” “其他的,我也想不到,那就要宅子吧,宅子也不用太大,能让我平时安个身就行。” “你呀,不要把一个夜盲放在心上,真不是什么大病,没事的。” 姜绾说完,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好。”君玄澈答应她的条件。 姜绾默默地松了口气。 还好,捡了一条命回来。 “那就先回岸边了。”姜绾重新点燃船舱内的烛火,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又挪了回来,“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既然摄政王殿下,暗线布的那么广,那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天昌国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忠远侯府,有没有人,还活着?” 当初蒋氏能逃离,那会不会也有其余的人,逃了出来? 说起这个,君玄澈微微扬眉,随后冒出一句,“你怎么不去问你大哥?” “啊?我大哥?” 怎么突然提起她的大哥了? 察觉到君玄澈话里意有所指,姜绾激动地抓住君玄澈的衣袖,“你认识我大哥吗?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内幕?” 大哥在外云游那么久,连封家书都不回。 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君玄澈看向这副可怜的样子,缓缓伸出手,最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等消息吧。” “……” “去划船吧。” “哦。” 片刻后,船到了岸边。 姜绾狗腿似的,先迎君玄澈走下船,“摄政王殿下,看清楚再走,小心脚下啊。” “……” 纪寒和江灿面面相觑。 这是,连装都不装了? 关键是,她居然还能活着? 真是稀奇啊。 这姜家嫡女,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啊? 君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