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衍挺直了身板,郑重其事地说道:“能得大人器重是我的荣幸,但是大人误会了,我一个小女子不懂迷惑本领,更不会祸害别人!我与左卿也好,西楼也罢,都不是大人想的那种关系!” 歌弈剡失笑,“你这副模样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她说起话来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我是多么低劣的人。可是王府的人都知道,她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乡下人,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荡妇!” “你!”苏衍的拳头几乎要捏碎。她明明可以站出来义正严辞得告诉他母亲不是那样的人,佛柃更不是!可是如今她的身份不能和歌家扯上一星半点关系。 她忍下了怒气,转而微笑,“大人说的是佛柃吧,可是佛柃不是大人的亲姐姐么?大人何苦辱骂自己的母亲,未免…” “胡说什么!我娘怎么可能生出那样的杂种。”他扯了扯嘴角,重归淡定,又说:“原本以为能破悬案的苏先生是一位聪明的人,如今看来,却同佛柃那些人一样愚钝!” 苏衍死死咬住牙,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歌弈剡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欢喜,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悠哉而去。她却越想越不对劲,转头就跑去禅静院。可刚走到院外那片林子,顿时停住了脚,呆楞的望着里面,尽头就是星汉阁,她却犹豫起来。 “站在这儿做什么?”清清凉凉的声音从身后穿透而来,苏衍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头也不敢回,拔腿就跑,左卿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回来。 “你见我跑什么?” 她慌里慌张地说:“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左卿皱起眉头,眼神里有些不快:“有什么事让你急得连交代一下都没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左卿只要一生气,她都没办法,只得对他如实招来:“方才我碰到歌弈剡了。” 左卿立刻慌了神:“他对你做了什么?” 苏衍摇头,说:“他有意收买,让我做他的眼线,应该是要监视你。本来我是想来提醒你多提防他,可转念一想……” 转念一想,如果我真的来找你,岂不是说明我还没放下你? “怎么不说下去了?”左卿疑惑地问。 苏衍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现在没事了,反正我拒绝他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你也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不是,我是说我不会背叛书院的!”说罢,转身就溜之大吉。 左卿凝重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慌张,如果歌弈剡真的想利用苏衍对付自己,那么苏衍的身份迟早会被识破,不能再纵容他下去了! 禅静院到后院有两条小路,一条是树林中的小桥石子路,一条是曲折的水廊。左卿走在青石板铺就的水廊上,宽大的衣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薄弱的身躯几乎随时都会被撕裂。 走了一会儿,觉得乏了,便随便坐在水廊边缘,任由湖面溅起的水花湿透袍衣袍。阳光打在他脸上,和这湖水一样冷。 砚生追了过来,一停下就开始抱怨:“刚才看见苏衍了,走得也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样挺朝气的,不像我,死气沉沉。” 砚生觉得气氛不对,立即岔开话题,却也是个重要的话题,他摆正情绪,“小公主染恶疾,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了。” 左卿似乎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话上,眼望着天际,眼眉处晕染开一抹淡然,好似挣扎了很久后的清明,却仍旧有抹不去的苦涩。 “方朝省现在怎么样?” 砚生皱了皱眉,“他一直没有机会高升,依旧是个左侍郎,听他以前说过,礼部尚书穆顺总和他过不去,别说升一级,不反降就谢天谢地了。” 左卿一笑置之,“那我现在就给他一个高升的机会。你去告诉他,想办法旁敲侧击的让礼部尚书向陛下建议,以佛柃顶替小公主择婿。” 砚生一脸茫然,“为何?” “陛下现在一定为了小公主的事一筹莫展,有多少人想去替陛下分忧好拿点功劳回报,岂不知,这个功劳不是轻易就拿得下的,佛柃若是能被采纳,我一定让礼部尚书丢了饭碗。” “那,他肯定会问我如何去跟礼部尚书讲。” 左卿无奈地摇了摇头,朝他伸出手,砚生立即过去扶他起身。 他又说:“你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他都能坐到现在这个位子,难道这点法子也要来问我?” 砚生点头,“倒也是,方大人以前也是为能说会道之人,记得去年年初,他愣是用一张嘴将妓院的老鸨骂到了官府去!” 左卿欣赏的看了看砚生,“你小子,平时倒也是关注朝中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