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别听她瞎说,明明是她心虚,这会儿竟然还想着骗人,简直不能容忍!” 王妃自知长孙熹素日里行事作风太过自我,若真的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污蔑先生也未可知。但是敌我当前,哪有护别人的道理,何况,言真是真的喜欢这个苏衍,若再不加以扼杀,不管苏衍对言真持何种态度,后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长孙平乐调整了神情,故作惋惜道:“当年偷走炎玉戒的盗贼与你外形不同,应该不是你本人,但是此物却是真真切切的从你身上搜得,你若是交代其中缘由,我或许能网开一面。” “王妃还是请言大将军前来,听听他的解释。”苏衍仍是不让步。 “炎玉戒乃是长孙祠堂供奉之物,有专人看守,被窃当日,我儿远在军中,只能是那江湖盗贼所为,至于你与那盗贼有何关联,我还得好好查一查。我儿年少无知,与你关系甚好,为你开脱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不该是非不分,这可不是为人师该做的事。”王妃言语紧逼,也是毫不退让。 苏衍不慌不忙地说:“王妃明鉴,此事太过蹊跷,又牵扯到长孙家和书院,若要公平明白,不如去刑部。” 长孙熹一听要去刑部,急忙对她施压:“你有什么可辩解的?东西就是从你身上搜来的,你若认罪,我可以大发善心求求王妃,你也就是离开书院罢了。” “不必长孙姑娘劳心了,我愿去刑部与你对质,是非曲直,自有决断!” 长孙熹见他这般立场坚定,不知该如何应对,急忙请示姑姑。长孙平乐微笑着收起手中道佛珠,将苏衍扶了起来,慈眉善目地说:“其实,先帝御赐之物失而复得本就是件喜事,没必要刨根问底,想来,那窃贼转手炎玉戒后被我儿机缘巧合之下所得,再赠于苏先生也未可知。我儿从小长在歌家,对炎玉戒的事知之甚少,更未有机会一见真容,当作好玩物件儿罢了。若真去了刑部,我儿尚能说清,只是苏先生…你之前因破案名声大噪,连带着与西楼的一桩美谈被人所知,若去了公堂,将炎玉戒的前因后果挑明了,你与我儿之间又如何说得清?苏先生聪慧过人,应该知道其中利弊,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 “表哥身份尊贵,怎能与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牵扯不清,若你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难而退!”长孙熹的话一针见血,长孙平乐废话一大堆,还不如她这简单粗暴的几句话来得痛快。苏衍心中惆怅,这两人一唱一和,就差摆上戏台子了,自己被双面夹击,简直要了命! “王妃的言外之意我听明白了,您放心,我对大将军可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说着,朝王妃作了作揖,“也怪我是小地方出来的,不知京都繁琐的规矩,只知道遇上了志趣相投之人,便要多多交谈,才不会让这份友情淡了。多亏王妃及时点醒,不至于我日后犯了错,还不知错在哪儿。” 长孙平乐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言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长孙熹咒骂了句巧舌如簧才慢悠悠地说:“好孩子,你是个聪明人。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言。” 说罢,叫来了奴仆,请苏衍离去。 苏衍一走,长孙熹立即发作:“姑姑,苏衍偷了供奉在祠堂的先帝御赐,这是大不敬,您为何放了她?若她出去乱说,岂不是要害了长孙家!” 长孙平乐怒不可遏地扔了佛珠,怒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苏衍有没有盗窃你还不清楚?为一己私利诓骗我,你可知后果?你真是猪油焖了心,差点犯下滔天大错!” “何错之有,我这也是为了表哥好,就算不是她偷的,那也是诱骗表哥,她想抓住炎玉戒这一把柄,好粘着表哥。”长孙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咬着牙强说理。 “若她执意要去刑部讨个说法,你该如何,我又该如何自处?你这是目光短浅,愚钝至极!”长孙平乐恨得直摇头,“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你,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屡屡坏规矩。你早晚是要嫁去墨家的,应该收收心了。” 长孙熹一听到墨家,愈发气愤,正要诉苦,长孙平乐已经唤来贴身丫鬟,走前对她劝道:“那女子配不上言真,你若真对你表哥用心,就替姑姑好好盯着她,切不可让她越规矩。自然,墨家婚约虽不能毁,我却也能想办法替你在你爷爷那儿说几句,毕竟墨家本是在遇难之时与长孙家联姻,如今权位稳固,哪能看得上商贾。” 长孙熹转怒为笑,立即行大礼:“多谢姑姑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