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他亲手将女儿推向了深渊,竟然是他自己! 墨斐不敢相信,惊恐地张大了嘴,他想怒吼,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扶着棺椁,眼泪一颗一颗落在骸骨上,“我要杀了他!千刀万剐,一一奉还!” 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了。 左卿得逞,满足退去。 墨斐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左卿离开的方向。终有一日,我要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包括你左卿! 烈阳被乌云笼罩,瞬间乌云密布,风急雨碎,砚生护在左卿身后替他撑伞挡风,左卿一直沉默不语,步子很乱,他在身后跟得有些吃力。 回到书院,左卿突然停在门口,问身后的砚生,“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砚生没听明白,却知道掌事大人心情不好,不敢开他玩笑,“大人怎么会冷血,大人把我捡回来养了我,您好着呢!” 左卿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我告诉墨斐了,我告诉他真正的梁绮罗早就死了,如今的绮罗是红申,一个背负着两家秘密的下人之女,墨斐会怎样?” “这……” “只有两种结果,一,秘密杀了梁鸾之后,不在乎再多杀一个;二,继续将梁绮罗视作女儿。还有一种可能,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他可能会最后利用一次梁鸾甚至梁绮罗,得到他想得到的回报。” “大人,您……”砚生急忙说,“舟车劳顿,我去给您沏壶茶,你歇一歇!” 左卿看着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说,“走吧。” 夜过三更,星汉阁大门突然被敲响,砚生一边去开门,一边抱怨:“大晚上的,哪个不长眼的!” 却见西楼神色慌张的冲进来就叫左卿:“不好了,不知是哪个没人性的把梁鸾的秘密传播了出去,虽然没提及梁绮罗,但若是传到墨斐那儿,恐怕他会改变主意!” “那可如何是好?墨斐会不会狗急跳墙,会认为是我家大人说出去的?” 西楼道:“那不至于,传播的人一查便能查出,只是梁绮罗可能就…” “看来,要印证第三个猜测了…”左卿从内屋出来,神色凝重的看着西楼。 朦胧细雨连落了两天,两天后的早晨,太阳普照,气温骤升,转眼却又下起瓢泼大雨,冲刷过地面,低矮处成了一片汪洋! 七善书院有一部分地势较低,在这大雨中不幸成了汪洋之一。苏衍带领众学子拿起木桶,扛起水瓢拯救学堂,言真也领着自家学生前来救水灾,所谓众志成城,不出半日,束幽堂外的小路就见了真面目,晌午的饭一吃,力气加倍,干起更有劲,晚饭前便将束幽堂从海里救了回来。 苏衍感动的拉着佛柃的手,“患难见真情,以后你学堂淹了我也出动我的学生来救灾。” 佛柃扯了下嘴角。言真笑盈盈道:“清平堂地势高,全书院就你这儿容易闹水灾,前年那回,听说淹没了一半,差点把前任先生淹死喽,所以说,苏姐姐你还是挺有运气的,起码没被淹死。” 苏衍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铁定是和锦倌走得近了,才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日紧张的救灾过去,日渐西沉,地面铺上了一层金光灿灿的地毯,蔓延至尽头都未曾消失。头顶蓝天,万里无云,杜鹃啼鸣……苏衍不禁蹙眉,从竹榻上坐起环顾四周,却并未得见杜鹃鸟的影子。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这份不安也只是一闪而过,尤其是在佛柃搬了张竹榻同她一起躺在院子里赏景后,这份不安便越来越细微,不再放在心上了。 苏衍递给她一碟花生,佛柃还她一碗桃花羹。半晌无话,各自望着天际,各自想着心事。 一连串脚步声打破了清净,苏衍正烦谁这么没道德扰她清净,抬头一看,原来是西楼。 “你怎么来了?”苏衍换了个姿势,余光瞥到佛柃,她并未在意西楼的出现。 西楼将她拉到一边,打开折扇,摇了一阵,凝重道:“最近你不要离开阑珊院,更别去束幽堂。” 苏衍听得一头雾水,西楼紧接着说,“今日早朝,墨斐呈了诉状,告梁鸾违背常德,泯灭人性,残害若水女童的罪行,还揭发了他奸污梁绮罗的丑闻。陛下气急,当众打了梁鸾一百大板,革去他尚书的官职,流放边关。今日一早,墨斐已经将梁绮罗接出梁府,在墨府静养。” 苏衍大惊失色,一想到绮罗名声尽毁,又极其愤怒:“墨斐为何要害绮罗,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可多了,替女儿报了仇,又得到陛下的同情,趁此良机,他还将培养了多年的门生推荐去了梁鸾的位置,这不正是好处!”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