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抿唇不语,沐景序望向他,眸中闪一抹奇异色彩。 容棠微怔,轻声道:“果然啊……” 宿怀璟问:“棠棠早知道会这样?” 容棠:“随口一猜,运气好猜中而已。” 这可不是什么运气好坏问题,盛承厉珠是流云亲挖下来盛盒中送到宿怀璟里,莫说盛承厉没可能将自己球取回去重新装上,便是装上去,也只会是个死物,没任何使用功能。 可赴会各位官僚,今早淞园门口看见却是完完整整五皇子殿下。 腿是好、睛是完整,消失三个月仿佛只是随性而为,从来就不存什么挫折与疾苦,甚至为他即兴赴会,陛下特意命太监传话,令百官迎接。 这算什么呢? 宿怀璟情绪差到极点,不自觉捏着容棠,心底那些若似无慌张快要藏不住。 容棠却反来安慰他:“挺好。” 宿怀璟疑惑,眉宇中锁着一层浅淡忧虑。 容棠说:“总比他一直不出面好得多。” 天道对他男主偏爱到极点,谁都无法保证盛承厉屡次失利情况下,会不会什么更为逆天机缘出现他上,与其想着这种虚无缥缈可能性终日惶惶,不如像现这样,光明正大地彼此交锋。 延续之前每一世应道路,去玩弄人心、计算阴谋阳谋。 况且…… 容棠神微眯眯,轻轻拍下宿怀璟:“于我而言,这是好事。” 宿怀璟不解地望向他,但到底一句话没说,只是点下头。 四人心思各异,柯鸿雪望着沐景序,脑海中不断闪容棠之前问自己那句话。 而容棠,顺势进一趟系统空间,看着里面两团云雾,低低地溢出一声笑。 出来之后,他抬眸望向头顶天空,说不上什么情绪地,唇角勾出一抹略显讽刺笑意。 …… 折花会上与盛承厉所照面是最寻常不事。 庆正九年那场宴会,男主装病,又背后布局,不适宜抛头露面。 而到庆正十一年,前西南都督张保山贪污军饷案,后当朝天子偏待,整场折花会上,除宴席主人,当属盛承厉风头最盛。 宿怀璟自然也没收敛,无论哪一世他,这时候都已快要融入权中心,御史大夫年迈,御史台快要变成他一言堂,仁寿帝对其也颇为信赖,他离复仇只差最后一步,不可能不此多做努。 所人都这一年登上历史舞台,而这一场折花会便成很多权纠葛端。 揽月阁上依旧戏曲咿呀,宿怀璟和沐景序政客需结交,容棠便跟柯鸿雪一起听戏。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等到月色洒满湖面,戏目散场,众人离去,容棠弯腰登上回去船,甫一落座,船尾又被人轻轻压一下。人穿杏黄华服,躬望向乌篷船内,眉如画,似勾似缠,像是天尤物,角一颗泪痣惑人又精致,缀两颗清亮眸子下,任谁看见都会说造物主对其偏爱到极点。 盛承厉问:“可否让我搭一程便船?” 柯鸿雪不动声色地婉拒:“船内空间狭小,殿下千金之躯,恐不适宜。” 盛承厉温声笑笑:“是吗?可岸边船只都满,若再等下去,恐怕只能等回程空船再坐,但这样一来,既耽误时间,又劳累船夫。” 他说着露出一点为难神色,转头望向容棠,又问一遍:“表兄,可以让我搭一程便船吗?” 柯鸿雪眉心微蹙,正想继续拒绝,容棠却做个势,抬眸与盛承厉对视,几息后,他说:“淞园本就是皇家行宫,殿下才是主人,哪这般请求客人道理?” 容棠淡声道:“请。” 盛承厉微微笑,跨步便进船舱。 柯鸿雪并不想他上来,但容棠既已同意,他也不可能再赶人下去,而是动作自然地调转方向,跟容棠坐到一排,笑道:“殿下与臣等共乘一船,已是纡尊降贵,臣实不敢再与殿下您平起平坐。” 盛承厉原要坐容棠边动作微微一滞,略笑一下,也不意,便坐柯鸿雪前方向。